水面突然泛起漣漪,一艘無篷小船悄然靠岸。
船夫摘下斗笠,露出滿是刀疤的臉:“閘門已開。”
朱溫警惕地按住刀柄:“就你一人?”
船夫冷笑:“高駢的探子昨夜殺了我們七個兄弟?!?/p>
黃巢翻身下馬,戰靴踩進冰冷的河水中。
”帶路?!?/p>
小船載著三人逆流而上,其余騎兵沿岸潛行。
晨霧中隱約可見江陵城墻的輪廓。
黃寧突然按住船夫肩膀:“水閘守衛換了?”
船夫點頭:“昨日新調來一隊淮南兵?!?/p>
朱溫啐了一口:“高駢這老狐貍!”
黃巢卻盯著城墻某處:“看那旗號?!?/p>
一面殘破的唐字旗正在微風中無力飄動。
黃寧瞇起眼:“守軍連旗都懶得換了”
小船忽然拐進一條隱蔽的支流。
腐朽的木閘門半開著,上面爬滿青苔。
船夫壓低聲音:“只能送到這兒了。”
三人涉水上岸,濕透的戰袍緊貼在鎧甲上。
黃巢從懷中掏出一支骨笛,吹出三短一長的哨音。
城墻根下的雜草叢突然晃動起來。
一個瘦小的身影鉆出來:“將軍!”
竟是先前假扮茶商混進襄陽的少年探子!
少年急促道:“南門守將是張璘舊部,愿意獻城!”
朱溫咧嘴笑了:“天要亡高駢!”
黃寧卻皺眉:“條件?”
少年遞上一塊染血的布條:“只要留他妻小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