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巴太手中的鞭子,不知道他是如何從荊棘叢中將無人機拿到手的。
此時,他正蹲在地上,手里拎著那架摔得七葷八素的無人機,一臉嫌棄地打量著:“這就是那架闖禍的大鐵鳥?”他挑著眉。
胡梭訕訕地走過去,伸手想拿:“謝了,巴大哥……”
巴太卻把手一抬,躲開了他的爪子,咧嘴一笑:“哎,別急嘛。”
胡梭心里直叫不好,這村民說樸實也不樸實,討價還價的要來了。
巴太慢悠悠地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瞇著眼睛問:“我幫你忙,你就一聲謝?”
“那要咋樣?”胡梭苦笑著。
“酬勞呢?”巴太問。
胡梭無語,試探著問:“那……你要多少?”
“兩百。”
“啊?”
“嫌多,那我將這大鐵鳥扔回去,你自己撿回來。”巴太說著,就佯裝要將無人機往紅柳叢扔的模樣。
胡梭一陣心驚,看著那滿叢的荊棘:“50。”
“100。”巴太討價還價。
“好吧。”
當胡梭不情愿地將一張皺巴巴的100元拿出來的時候,巴太咧嘴一笑,變戲法似的從馬鞍袋里掏出一個油紙包。
胡梭可不敢接。
“奶皮子,請你吃的。”巴太卻說。
還從馬鞍上解下一個舊皮囊扔過來。
于是,兩人就在沙漠的邊緣喝著水吃著奶皮子,看著被熱浪扭曲的天際線。
“你知道鷹為啥能在沙暴里飛不?”巴太突然問。
胡梭搖頭。
跟胡梭從小到外地讀書不同,巴太可是土生土長的。
“因為它從來不跟風硬抗,風往左吹,它就斜著飛——像這樣。”巴太說著用手指模擬了一下鷹擊長空的姿態,“你們漢人管這個叫什么來的?”
“流體力學!”胡梭一時恍然。
巴太卻白了他一眼,顯然,他不喜歡這么文縐縐的說法。
“還有,鷹從來不在正午飛沙丘頂,因為熱浪往上竄,氣流很亂。”巴太說著,“你這鐵鳥,還是得看看風的臉色的。”
奶皮子吃完后,這牧馬人便揚長而去了。
不知乍得,胡梭覺得今天這100塊花得并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