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這幾天趕上休沐,又得知姐姐要出嫁,便向書院再告假幾日,姐姐出嫁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林硯又長高了,跟著里里外外忙活,跟個小大人似的。
有人過來打聽消息,看到林硯便問,“林硯,你們家這是要辦喜事啊?”
林硯大大方方承認,“當然是啊,家里都開始準備了,過幾日都來吃喜酒,我娘說我們家沒親戚,就請村里人熱鬧熱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村里徹底炸開了鍋。
“你們聽說沒呀?蔓蔓要嫁人了,這可真是突然,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就要嫁人了呢。”
“咋沒動靜啊?兩個人同進同出,山上干活兒的全都看見過,就是在村里也見過呀,人家從來不避諱,是你們自己不相信而已。”
“乖乖,這誰敢相信?蔓蔓挺精明一個人,怎么遇上這種事情就不動腦子呢?和大傻個兒成親,那不是把自己的家產拱手送人?還得替他供養老父,這怎么看都不劃算啊。”
有些人沒有那么功利,就看得明白一些,“這婚姻大事又不是買賣,哪有什么劃算不劃算的,人家自己看對了眼,愿意嫁,你管得著嗎?”
“是啊,的確是管不著,就是覺得可惜了。”
雖然不是自己家的錢,但看著這么打水漂,心里也跟著難受啊。
第二天送聘禮進門,聘禮都還沒有到呢,林家門口就圍了一圈人,就想看看一直住在山里的大傻個兒能拿出些什么好東西來。
按照規矩,抬進門的聘禮那是要挨著打開看的,看看新郎官兒家底是否豐厚,是否有誠意。
等到了時辰,媒人走在前面,后面就是徐瑾和謝應疏。
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送聘禮也得親自過來。
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這聘禮竟然還像模像樣,新殺的肥豬,紅毛大公雞,大雁,該有的規矩全都有。
后面是六個樟木箱子,請人抬著送來的,全都放進了林家的院子。
媒人說著吉祥話,蘇氏臉上笑意不減。
林蔓蔓早就跟她說過了,她嫁給大傻個兒并不是圖什么錢財,他們父子二人住在山里,平時只靠打獵謀生,肯定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讓蘇氏不要往心里去。
蘇氏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而且她也不是只看錢的人,今日這么多人過來湊熱鬧,她還想著要給大傻個兒打圓場。
這種場合,林蔓蔓不能出面,這會兒她在自己屋里,孟氏也在這里陪著她。
“蔓蔓,這外面可熱鬧得很,你婚事定得這么著急,我還想著肯定一切從簡,沒想到他倒是挺費心思的。”
林蔓蔓微微一笑,其實她也沒有想到,就算只是擺幾桌請個客,她也不會往心里去,反正只是想把這個儀式完成。
誰知道這么短的時間,他還能準備得這么齊全,也是不容易了。
孟氏有些好奇,“這么久都等過來了,婚事又何必這么著急呢?我看等來年開春兒辦也挺好的,你就不怕村里人說閑話?”
林蔓蔓笑了笑,“嫂子,日子是過給自己的,又不是給別人看的,自己就是處處謹慎小心,別人說的閑話也不少,那又何必為了別人委屈自己呢?”
她不知道怎么說自己心里的苦楚,如果再等下去,只怕人都不見了,還怎么辦喜事?
孟氏說道,“我年長你幾歲,活得卻不如你通透,我還得跟你好好學呢。”
兩人在屋里說著話,屋外開始看聘禮了,她們將窗戶推開點兒縫隙,也跟著湊起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