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修煉了整整四十年啊,去年才好不容易踏入初階武師的境界。您知道的,我一直盼著這輩子能靠著勤奮修煉,更上一層樓,成為高階武師,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啊!要是現在就廢掉修為,往后的日子可咋過啊?讓我去做一個刨土刨地的藥農,還是整日與黑暗潮濕為伴的礦工?我……我真不甘心吶!”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老者重重地嘆了口氣,渾濁的雙眼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往昔的崢嶸歲月,又似在感慨如今的無奈處境。
“你不想死,就只能自廢修為。別看歐陽燕家主夫人平日里留了那么多后手,可眼下這節骨眼兒,遠水救不了近火啊!今日咱們要是不聽方寒的,違抗他的命令,就只有死路一條,沒得選吶!”
老者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他自己也是初階武師的修為,如今年歲大了,體內的氣血仿若枯竭的溪流,修為想要再進一步,已然是希望渺茫。
他心里清楚,以自己這把老骨頭,壽元估計也就剩下區區十幾年了,沒了修為,雖說遺憾,但至少還能保住性命。
所以,他早早便打算自廢修為,此刻,不過是在勸慰身旁的堂弟罷了。
“這方寒,怎么就忽然變得這么強了呢?”
另外幾個武師聽到老者的話,不禁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愕與悵惘,隨即紛紛搖頭嘆息,“唉,這的確是我們的命啊,不認也得認咯!”
他們耷拉著腦袋,雙肩下沉,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已然打算認命了。
“原來蘇家,都是一些軟骨頭。”
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絕望與無奈之中時,一道冷冽如冰刀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說話之人是韓江雪,此時她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冷笑,那眼神,仿若在看一群螻蟻。
“韓江雪,你本是筑基境的強者,若是你能擊敗方寒,那在我們心中,你自然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和天驕。可如今呢?你修為都被廢了,還不是和我們一樣,乖乖地跪在這兒,你又有什么資格嘲笑我們?”
一位年輕氣盛的初階武師漲紅了臉,怒目圓睜,憤懣地吼道。
“哼,我下跪,不過是為了麻痹方寒罷了。”
韓江雪聞言,低聲陰笑了起來:“方寒去了主人的房間,他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太天真了!主人早就算到他會來蘇家尋仇,那房間里早就下了奇毒,就等著他往里鉆呢。”
她說的主人自然就是合歡宗的圣女歐陽燕。
“這……這是真的?”
有人道:“家主夫人真的在她住的雅舍下毒了?可……可之前神醫谷內門弟子蔣千軍下毒的時候,咱們這些人都中毒倒地,痛苦不堪,方寒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啊,這次能行嗎?”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心有余悸地看向大宅的方向,眼中滿是疑慮。
“蔣千軍?他不過是個高階武宗罷了,他下的毒,豈能與我主人的毒相提并論!”
韓江雪冷哼一聲,眼中滿是鄙夷。
“我主人的毒,那可是精心煉制,專為克制方寒這種棘手的家伙,現在方寒很可能在蘇家的大宅里面毒發了,再等一盞茶的時間,要是方寒沒出來,咱們就可以進去,甕中捉鱉,抓捕方寒了。”
韓江雪眼中閃爍著復仇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