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句將個人衰朽與家國破碎熔鑄一體,將悲憤與絕望推至頂點(diǎn)!
詩畢,余音仿佛仍在梁柱間縈繞,久久不散。
死寂!
絕對的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呆住了。
無論是飽讀詩書的文士,還是粗通文墨的百姓,都被這短短四十個字中蘊(yùn)含的深切悲憫所震撼!
那字字泣血,句句錐心,仿佛一幅慘烈的亂世畫卷在眼前鋪開,令人窒息!
這哪里是“磚”?
這分明是警世洪鐘,昭示著居安思危、勵精圖治,方不負(fù)這山河蒼生!
盧文淵整個人僵在太師椅上,雙眼瞪得滾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浸淫詩書一生,太清楚這首詩的分量了!
這沉郁頓挫的風(fēng)格,這憂國憂民的宏大格局,這爐火純青的藝術(shù)感染力……
將他引以為傲的那幾首“傳世名篇”瞬間比成匠氣堆砌,無病呻吟!
巨大的落差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得意和怒火,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絕望!
剽竊?
他拿什么去剽竊這樣的詩?
他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他畢生追求的所謂“詩才”,在這首詩面前,就像一個蹣跚學(xué)步的嬰兒仰望巍峨泰山,顯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
“噗……”
一口腥甜涌上喉頭,盧文淵死死捂住嘴,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里衣。
他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短暫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嘯般的驚嘆和議論!
“天……天啊!”
“這是什么詩?!”
“神作!這才是真正的神作!足以流芳百世!”
“盧公的那些詩作,為詩仙提鞋都不配啊!”
……
葉修仿佛沒看到盧文淵的慘狀,也沒聽到全場的沸騰。
他轉(zhuǎn)過身,面向盧文淵,微微躬身。
“盧公,小子才疏學(xué)淺,旅途中偶覽山川,得此拙作,自覺粗陋不堪,難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