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笑著說道。
張大彪點點頭,交代了旁邊一個班長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耿忠從兜里,摸出兩根不知道從哪兒繳獲來的香煙,自己叼上一根,又遞了一根給王承柱。
王承柱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耿忠幫他點上火,自己卻沒點,只是把煙夾在手里。
他蹲在柱子旁邊,用一種請教的,近乎崇拜的語氣開口。
“柱子大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剛才在路上,就聽大彪哥說,您這手炮打得是出神入化,咱們整個晉西北,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聽到這話,王承柱那張緊繃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緩和。
“還行吧,打了十年炮,熟能生巧罷了。”
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技術尖子的傲氣。
“柱子大哥,您看啊,小弟我沒上過戰場,就是愛瞎琢磨。”
耿忠裝出一副門外漢的樣子。
“我就想,您胸口這個望遠鏡,鏡片亮晶晶的,要是太陽一照,會不會反光,讓對面的鬼子給瞅見了?”
“要不……咱用點泥巴,給它糊一下?”
這句話一出。
剛剛才緩和的氣氛,瞬間又降到了冰點。
王承柱吸煙的動作,停住了。
他斜著眼,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了一遍耿忠。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什么都不懂,卻偏偏喜歡指手畫腳的白癡。
“先生。”
他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碾滅。
“俺說了,俺打了十年炮,閉著眼睛都知道炮彈該往哪兒飛。”
“這戰場上的門道,比你吃過的鹽都多。”
“反光?”
他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