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周佰源的電話。
他聲音微沙,帶著被吵醒的倦怠。
「怎么了?」
我說,「有人在撬我門。」
那頭頓住一秒。
旋即是從床上坐起披衣的窸窣聲。
他似乎清醒得徹底。
又問我,「外面幾個人,帶沒帶武器?」
「我只看見兩個……沒看到刀,不知道身上有沒有。」
他平緩了語氣,「別哭,躲回房間鎖好門。」
監控畫面突然黑了。
門輕聲吱呀。
腳步聲進入客廳,逐漸靠近。
賊開始推臥室門。
我握著刀,考慮要不要沖出去先下手。
腎上腺素逼得我站不穩。
攥著刀把,總覺得抓不緊,揮不動。
門外突然嘈雜。
幾聲悶響。
謾罵混著吃痛的叫喊。
玻璃脆響,物品落地,乒乓作響。
「周佰源?」
「來了。」他聲音悶而喘,「先別出來,一會就好。」
我擦著汗。
脫力地坐在床邊。
直到叩門聲響起。
我扒開堵門的重物。
客廳一片狼藉。
地上是奄奄一息的賊。
被拽著腳踝,死豬似的拖向房外。
周佰源拭去指骨上的血,將我拉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