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昀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我不會讓灼華身邊留下沾染鴉片的人。”他
頓了頓,目光平靜地看向陳鶴德,“雖不知為何要刻意抹黑胡小姐,但想來,你總有自己的考量。”
這話一出,陳鶴德渾身的汗毛驟然豎起,后背瞬間沁出一層薄汗。
他攥緊扶手,強壓著急促的呼吸才讓語氣聽起來平穩:“沒什么考量。胡茉莉是被人誣陷的,只是我一直沒空替她澄清。”
程牧昀沒再追問。
眼下,除了與許灼華相關的事,其余人他都懶得操心。
他拿起桌上一碟杏仁酥,拈起一塊塞進嘴里,含糊著問:“叫我來,總不會只是陪你聽戲吧?”
許灼華喜歡梨園的點心,還給杏花偷偷藏過幾個。
的確好吃,入口即化,香酥甜軟。
陳鶴德叫程牧昀過來,其實是想著如果許識秾沒有勸動程牧昀的話,他就把真相告訴程牧昀。
只是現在看來,好像不用說了。
陳鶴德目光落在程牧昀腰上的玉佩。
木棉花。
他說道:“這玉佩,是許家的吧?”
程牧昀摸了摸玉佩,“是許家的,灼華的遺物。”
陳鶴德靈光一閃,“你知道木棉花嗎?”
程牧昀自然知道,程老爺子的院子里,就有一棵參天的木棉樹,東州許家的老宅,也有這么一棵樹,那是兩家長輩友情的見證。
“知道。”
陳鶴德笑了笑,說道:“這木棉花斷頭而落,不似其他的花,慢慢枯萎,死得難看萎靡丑陋,木棉落地之時,尚且嬌艷動人,誰能說得清,它到底死沒死?”
程牧昀疑惑地抬頭,看著陳鶴德含笑的眼睛,心里疑惑萬千。
“你是什么意思?把話攤開了說。”
陳鶴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沒什么,只是對木棉花的習性有點好奇罷了。”
聰明如程牧昀,猜透陳鶴德的暗示還需要一點時間、一點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