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應(yīng),洛九已經(jīng)抬腳踩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男人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誰派你來的?”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折刀,刀尖抵住男人的喉嚨,冰冷的金屬讓他渾身發(fā)抖。
男人臉色慘白,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說:“是……是沈總……她讓我來拿一樣?xùn)|西……”
“什么東西?”洛九的刀尖又近了一分,劃破了他頸間的皮膚,滲出血珠。
“不……不知道……只說……只說在你房間里……”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是被嚇壞了。
洛九瞇起眼,沈昭奚剛走就派人來搜她的房間,看來這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合作。她腳下用力,男人的手腕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慘叫聲在狹小的房間里回蕩。
“滾。”洛九收回腳,踢了踢男人的臉,“告訴沈昭奚,想要東西,自己來拿。”
男人連滾帶爬地沖出房間,樓道里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洛九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桌前,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眼神越來越冷。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鐵皮柜的縫隙里,那里似乎夾著什么東西。走過去拉開柜門,一張照片掉了出來。照片上是個(gè)年輕的女人,抱著一個(gè)嬰兒,笑得眉眼彎彎。女人的眉眼和洛九有幾分相似,只是氣質(zhì)更溫婉。
洛九撿起照片,指尖輕輕拂過女人的臉,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這是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shí)候就失蹤了。沈昭奚的人來找的,難道是這個(gè)?
她把照片塞進(jìn)貼身的口袋,又將房間收拾好。走到窗邊,望著十八巷的夜色。遠(yuǎn)處的鳳臺夜總會(huì)依舊燈火通明,像一頭吞噬黑暗的巨獸。
洛九剛把雞骨扔進(jìn)窗外的黑暗里,樓下就傳來規(guī)律的腳步聲。不是醉漢的踉蹌,也不是小販的匆忙,那步子輕得像踩在棉絮上,卻帶著不容錯(cuò)辨的篤定。她挑眉,走到門邊時(shí),敲門聲正好響起,三下,間隔均勻,像秒針在跳動(dòng)。
拉開門,林墨綺站在樓道昏黃的燈泡下,深灰襯衫的領(lǐng)口被夜風(fēng)吹得微敞,露出一小片冷白的皮膚。她手里還捏著那只啃了一半的雞腿,指尖沾著的油光在暗處閃了閃。
“綺姐倒是比貓還靈。”
洛九側(cè)身讓她進(jìn)來,空氣中仿佛都多了幾分微妙的氣息。
林墨綺沒說話,先打量房間。目光掃過被擦凈的桌角,掠過垃圾桶里的雞骨,最后落在洛九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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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換了件寬松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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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下擺隨意地塞在褲腰里,露出的腰側(cè)線條利落得像刀鋒,卻又透著一股慵懶的性感。
“有人來過。”
她語氣平淡,卻帶著剖開表象的銳利。
“嗯,送了份斷手筋的大禮。”
洛九從冰箱里翻出兩瓶冰啤酒,扔給她一瓶。瓶身碰撞的脆響里,她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蹭到林墨綺的鎖骨,呼吸交織在一起,“不過綺姐來得正好,省得我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