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我們兩清了。勿念,勿尋。
啪嗒!
保溫桶從他手中滑落,滾燙的粥撒了一地,狼藉不堪。
“沈盛夏!”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瘋了一樣沖出病房。
他第一時間去了機場,查遍了所有出境航班的記錄,卻沒有我的任何信息。
他去了學校,我的宿舍已經人去樓空,所有東西都被清空了。
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和關系,幾乎把整座城市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找不到我的絲毫蹤跡。
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他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凈凈。
江赫徹底慌了。
他這才意識到,我那句“兩清了”,不是賭氣,而是決絕的告別。
他把自己關在我們的公寓里,喝得酩酊大醉。
他一遍遍地回想我們這兩輩子的過往。
大學時的初遇,他對我一見鐘情,展開熱烈的追求。
查到我身世時的欣喜,他以為能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認親后,沈初音的抑郁和自殺讓他陷入深深的自責。
婚后十年的互相折磨,每一句惡毒的言語,都像刀子一樣刻在心上。
直到那場地震,他將我護在身下。
看著我驚恐的臉,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內心深處,最怕的不是沈初音的死,而是我的死。
所以他重生后,制定了一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
他要瞞下我的身世,讓沈初音安安穩穩地當她的沈家千金。
他要用錢和資源來補償我,把我圈養在身邊,等風波過去,再給我一個妻子的名分。
他以為這樣就能避免上一世的悲劇,就能留住我。
可他錯了。
錯得離譜。
他不知道,我也帶著滿身的傷痕,重生了。
他也不知道了,我的心,早就在那十年的怨偶生活中,被他親手磋磨得千瘡百孔。
酒瓶摔碎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響起。
江赫痛苦地跪在地上,眼淚混合著酒精,狼狽地流了一臉。
“盛夏……回來……你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