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林伯山推開了翠竹院的大門,踉蹌的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那張搖晃的木頭板凳上,久久無言。
王氏和林秀、林默三人圍了上來,臉上寫滿了惶恐。
“老爺,怎么樣了?”王氏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林伯山?jīng)]有回答,只是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林秀。
“秀兒,爹爹要去北境了,你們也要陪著爹一起。”
“什么?!”林默如遭雷擊,“北境是什么地方!爹!我不想去啊!”
“陛下讓爹做那小畜生的副使,隨他去北境督辦賑災(zāi)”
“老爺!那來年的春闈怎么辦?!秀兒可是要考狀元的!”王氏慌了神。
“春闈?狀元?”
“秀兒和那幾人廝混在一起,到現(xiàn)在還能活著,便已是大幸了。”林伯山長嘆一口氣。
林秀如遭雷擊,當(dāng)即跪倒在地,雙目徹底失去了神采,宛若泥塑。
寒窗苦讀十余年,卻在最后關(guān)頭,沒有了科舉的資格。
何等諷刺?
林伯山慘笑一聲,眼中流下兩行濁淚:“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啊”
與此同時,鎮(zhèn)北侯府的正門,卻是另一番景象。
自林昭的馬車回府之后,前來拜訪送禮的馬車便絡(luò)繹不絕,幾乎將整條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各部官員、京中勛貴、富商巨賈送來的賀禮堆積如山,從承德堂一直擺到了院門口。
順伯帶著幾個老仆,手忙腳亂地登記著禮單,臉上既是激動又是惶恐。
“少爺這這可如何是好?”順伯捧著厚厚一沓禮單,手都在抖。
林昭站在靜安居的廊下,看著眼前這車水馬龍的景象,眼神卻平靜如水。
所謂平步青云,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