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此舉,乃是亂臣賊子干政之舉!臣懇請陛下治其大不敬之罪!”
左相一黨的官員們也如夢初醒,紛紛出列,聲色俱厲的彈劾林昭。
林昭卻懶得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一群蠹蟲罷了。
他只是盯著秦汝貞,冷冷一笑:“相爺。”
“北境災禍,皆是由你那愛徒,度支司郎中而起!”
“杜延貪墨國帑,致使前方軍糧不濟,后方災民無食!此乃事實!”
“如今北境戰事已起,軍情如火!若軍令、政令的流轉,還要經過他這個恩師的手”
林昭頓了頓,并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其中的意味,朝堂之上的百官自然聽得明明白白!
左相識人不明!
用人不當!
難辭其咎!
現在國難當頭,難道還要北境百姓去相信你這頭老狐貍嗎?!
“林昭!你放肆!”秦修遠氣的渾身發抖,還要再辯,卻被秦汝貞的一個眼神制止。
秦汝貞望著面前這個鋒芒畢露的少年,不知怎么的,竟回憶起那日在芷蘭苑的畫舫上聽到的詩詞。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好一個意氣少年。
只可惜,走錯了路子!
縱有天縱之才,也免不了夭折的命運!
秦汝貞沙啞著嗓音,緩緩開口:“林御史,你的意思是,老夫是故意延誤軍機,陷害忠良是嗎?”
“相爺說笑了。”林昭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相爺自然是忠君體國,一心為公。”
“但誰能保證,相爺不會再老眼昏花,讓中書省和六部里,再出第二個,第三個杜延呢?”
“為了北境軍民的性命!為了大周的天下社稷!”
“我覺得還是不要賭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