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沛年一邊將自己的印綬放在桌子上,一邊繼續(xù)說道:“如今天下難巡安全之所,咱們又是被那群逆賊時刻監(jiān)視著?!?/p>
“所以我這才不得不將印綬帶在身上,以防遺失被有心人得到,那將是會引起大亂的。”
說著,蘇沛年打開了包著印綬的翻毛皮四方包巾。
“諸侯???!”
在看到蘇沛年竟同樣也是金印加草綠色綬帶的組合后,魏寧不由立刻瞪大了眼睛。
因為在他看來,蘇沛年即便軍功蓋世,又加封鎮(zhèn)國公。
但他畢竟身負著西征軍總兵的官職,是受制朝廷所管轄的。
軍功再高,在魏寧心里的閾值,蘇沛年頂多和左宗昌一樣,是金印加紫綬的組合。
但萬沒想到蘇沛年竟然是諸侯??!
要知道,一方諸侯,雖受朝廷管轄,但他卻在能在自己的領(lǐng)地上,對不論是政治、經(jīng)濟、還是軍權(quán)都有極高的自主權(quán)。
而一般能成為一方諸侯的,不是一些歸順天朝的小國君王,就是跟著皇帝曾經(jīng)打天下且功績卓群的那類人中的佼佼者。
這些人無一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所以在魏寧的正常思維下,他覺得蘇沛年金印加紫綬已經(jīng)就是最高了。
“很驚訝?”
蘇沛年笑了笑,給魏寧解釋道:“我的確是達不到的諸侯的層次,也曾和左宗昌一樣,都是紫綬。”
“但先皇行事周全,以防西征軍日后處處受限,便在薨逝前,加授了草綠綬?!?/p>
“原來如此?!蔽簩帉@個素未謀面的父皇,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在這亂世,的確需要極高的自主權(quán),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對了蘇公。這個諸侯印不會也是私鑄的吧?”有兵符這個前車之鑒,魏寧還想再確認一下。
“雖然我也不明白一個縣令怎么會擁有諸侯印,但印綬是官制,有特殊制作方式,民間是沒辦法私鑄的。”
蘇沛年確認道:“這個印綬的確是真的?!?/p>
“看來得審一下盧永信了?!?/p>
說著,魏寧拿起了第三樣?xùn)|西,是和蘇安禾當初在太和殿盛放軍報時的那個竹筒類似。
魏寧擰開蓋子,輕輕一倒,里面便掉出一個紙卷。
魏寧緩緩打開,上面寫著長長的一句話:
“韓兄惠鑒,時天下紛爭不斷,百姓深陷疾苦,然天子昏聵,朝綱積弊,又信小人于朝堂,吾不忍,遂聚群賢共討,如韓兄愿往京都一敘,此印奉上!”
隨著魏寧緩緩讀出,他與蘇沛年不由相識一愣,“這個諸侯印不是盧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