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爭與芷月退了親事,劉氏與她漸漸斷了來往,韓氏對于這個獨子越發沒有了好臉色。
“她死不了的,不用管她。”
秦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鄭憐兒,淡淡地來了這么一句。
韓氏詫異的看向他,眸光陌生,這還是她的兒子嗎?
他不是將鄭憐兒看的比命還重要,為了得到她,不惜算計芷月,做了這么多,得到了,就是這種表現?
“你到底怎么了?”
看著游魂一般的兒子,韓氏到底心軟了。
秦爭無力的搖了搖頭,看向韓氏眸光歉意:“母親,是兒子錯了,兒子對不起您,更對不起芷月。”
韓氏一震,眸光緊縮,“爭兒,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秦爭還是搖頭,迷茫的問韓氏:“母親,你說這個世上有沒有后悔藥?”
“爭兒?!”
韓氏上前握住秦爭的手腕,“爭兒,你到底怎么了?”
秦爭看著她,目光奇異,不知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她聽,“母親,我能后悔一次,那必然能后悔第二次,對嗎?這一次我不會做錯了!”
“啪!”
韓氏想也不想的甩了他一巴掌,“你鬧夠了沒有?如今這局面,你已達成所愿,又哪里需要什么后悔藥?”
她心驚膽戰,她養的兒子,沒有比她更了解,他這是不知何故又后悔了,后悔什么?
自然是芷月,這個不爭氣的孽障,她為他爭取時,他百般推脫。
如今芷月已是天上之人,凡俗再敢肖想,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為娘警告你,為娘這一身榮辱,皆系于你身,還有這秦國公府,你若是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毀的不是你一個人,就當為娘求你了,養你一場,不求你回報,但求你別再讓為娘提心吊膽!”
秦爭呆呆的看著她,良久,他苦笑著點點頭,“……是,是兒子魔怔了,讓母親擔心了。”
韓氏給他整了整衣領,“收拾一下去福康公主房里,你造的孽,由你自己承擔。”
他算計芷月,芷月塞給他一個福康,這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嗯。”
秦爭失魂落魄地應了一聲,腳步沉重的向外走去。
見兒子走了,韓氏扭頭看向榻上的鄭憐兒,她緊閉的雙眼,睫毛正微微顫動,一看就是醒了,還在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