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當家說我與李大人長得很像。”
“真的假的?怎么沒聽你提起過?我自己也沒有這種感覺……”
應青煬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江枕玉沉吟一聲,道:“不太相似,人的面相是會變的,李隨之這人,我從前也并未見過。”
李隨之比他還大不少,江枕玉北上之前在舊都都沒有姓名,自然不可能見過當時如日中天的李家小公子。
這話說完,江枕玉把下巴枕在應青煬肩膀上,輕聲詢問:“你是想去舊都探尋自己的身世嗎?”
應青煬敏銳地發覺男人的心跳聲有些加快,好像這個問題有什么特別之處,他有些緊張應青煬的答案。
為什么?
應青煬腦海里的疑問一閃而過,但很快他聽著江枕玉的呼吸聲,感覺到那不易察覺的細微顫抖。
他忽而笑道:“倒是沒這個想法,前塵往事過去便過去了,何必再去深究那些細節,平白讓人難過罷了。”
江枕玉久久不語,只是把懷里的人又摟緊了些。
應青煬想著,又忍不住詢問江枕玉:“李家明明算是外戚,皇貴妃受盡寵愛,李大人當年怎么也得封個爵位,但李家似乎到最后也只有皇商之名?”
若是按照歷史上那么多外戚專權的走向,李家估摸著已經封侯拜相,再進一步就是操控政權,挾天子以令諸侯。
但事實卻是,李家接到了潑天的富貴,但卻只能恪守皇商的本分,甚至連當時的子女都不能入仕。
最有出息的一個李家大哥,也是在為大應當牛做馬,做了一輩子商人。
江枕玉搖了搖頭,道:“大應末年,應家出的皇帝雖然行事荒誕,但對自身掌握的權力,從不許他人染指,把控得十分嚴厲。就連當年的太子應九霄,想要真的繼位,估計得在應十三帝手下脫下一層皮。”
“皇貴妃……當年也只是被送進宮的傀儡,一旦傀儡有所依靠,便會想著如何逃離被操控的命運。”
應十四帝本是皇兄的一把好刀,誰知道這人怎么失心瘋了,做出謀朝篡位,殘殺手足的事情來。
應青煬頗覺震撼,忍不住吐槽:“應家人一個個的,都瘋得厲害。”
江枕玉用手指輕點應青煬的肩胛骨,覺得這話有些好笑:“你這不是把自己也一起罵進去了?”
應青煬哼哼兩聲,“我也差不多了,你可小心點。”
江枕玉悶悶地笑出聲來。
應青煬跟著一顛一顛的,他郁悶地問:“崔家宴會擺明了就是鴻門宴,你說我要不要去啊?”
“你想去嗎?”江枕玉問道。
應青煬沉默了,都說好奇心害死貓,他還真的對少帝想做的事有幾分好奇,但細算之下,也沒什么必須要去的理由。
江枕玉感受到了他的為難,便道:“去吧。”
應青煬按住江枕玉的肩膀直起身,疑惑地盯著江枕玉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安排?還不能告訴我?”
江枕玉并不回避他的視線,也沒有反駁,只道:“你只管開心就好,其他任何人,都不必在意,也不必為任何人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