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所謂的權貴八卦,已經在兩位當事人或不解或遮掩的態度下,再次被埋藏起來。
在此事中唯一得利的是即將升遷的陳副將,連干活都覺得喜氣洋洋。
應青煬深覺陳副將是個能人,如此超前的精神狀態,和這人偶爾聊上幾句都讓人覺得醍醐灌頂。
謝蘊很不爽,非常不爽,借著兩人相熟的契機,在江枕玉面前上眼藥:“你就這么看著姓陳的和小殿下相熟?”
這招數似乎已經用過一次了,從前就沒什么效果,也沒辦法,謝蘊此人向來不懂變通。
江枕玉只是微笑,并開口刺激謝蘊那一刻維持了二十幾年的少男心,“心里臟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
謝蘊翻了個白眼。
心說他還不知道這老狗幣是什么人,嘴上說得再不在意,實際上心里都要酸得冒泡了吧?
看見那眼神了嗎,隨時隨地都緊盯著那個剛剛病愈的少年,片刻都不離眼。
生怕一個不注意,這前朝小殿下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
江枕玉倒是完全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他坐在馬車里,膝蓋上放著幾張絹紙。
謝蘊嫌棄地策馬從車窗邊上挪開,應青煬騎馬馳騁的樣子便更清晰地落在江枕玉眼底。
他又把簾子往上挪了挪,方便自己一抬眼就能捕捉到少年人的身影。
應青煬謹記著之前策馬弄傷大腿的悲慘事件,南下的路上只是偶爾會下車策馬,大部分時間會拉著江枕玉一起。
今日兩人沒有同行,是因為江枕玉之前派人去整理的地契單子交上來了。
絹紙上是羅列的屬于太上皇的私庫,他準備給應青煬看看,讓應小殿下先選一塊地方落腳。
可惜地契太多,江枕玉劃去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比如河西水榭亭,姑蘇園林,江北行宮。
咳,這些地方都是人盡皆知的前朝皇室私產,就算是皇親國戚,掌握這么多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雖說以后都是應小殿下的囊中之物,現在暴露出來有點為時過早。
江枕玉思索間,車隊停下休息,應青煬也跟著下馬。
他三步并作兩步抬腳上了馬車,臉上喜氣洋洋的,“枕玉哥!陳副將剛剛和我說,再過一天左右我們就要在運河邊上轉水路了!”
江枕玉拿起巾帕給他擦了擦滴落下來的汗珠,他盯著少年上揚的眼角眉梢,忽而慢悠悠地開口:“陳副將說,陳副將說,我們陽陽知不知道這幾天喊了幾次陳副將了?”
江枕玉原本有將陳副將調來給應小殿下做下屬。
阿墨的武力足夠保護應青煬的安全,但這人在做事方面基本上一竅不通,一文一武才能避免應青煬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
應小殿下未來可是要在大應發展商業藍圖的人,沒幾個得力的手下怎么行?
但看最近的情形,他又有些猶豫了。
應青煬歪了下頭,桃花眼里忽然浮現少許揶揄,他托著長音道:“江兄——你這是打翻醋壇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