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位高權重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其實我是大梁流落在外的皇室子弟準備回去競爭皇位?
應青煬越想越心慌,眼眶都憋紅了,他抬頭和江枕玉對上視線。
只聽對方說:“我犯了點事,在大梁律法里應該算是死罪。”
“我是被追殺,走投無路才跳崖。”
“這么說來。我也算是那位治下的可憐人。”
江枕玉一席話說得面不改色,儼然已經抓住了村里人的立場精髓,把自己塑造成了被姓裴的禍害的無辜人士。
應青煬深吸一口氣,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抓住江枕玉的胳膊,道:“別說了江兄,我懂。你肯定是無辜被冤,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對那位客觀評判,實在是心xiong寬廣啊!”
“所以你肯定也覺得那位還算不錯對吧?”
江枕玉眼神復雜地看他幾眼,完全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把事情腦補成這樣的。
不管這種類似的話他從應青煬口中聽了多少次,他仍然覺得姓裴的在應青煬眼里的形象實在過于偉岸了。
他配嗎?
偏生江枕玉還說不出一句反駁來,他道:“……是。”
應青煬志得意滿,覺得自己實在是聰明絕頂,連這種事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他摸了摸下巴,也陷入沉思,“雖說給了銀錢,但孫大夫果然還是更喜歡藥材。”
“等雪退了些,就能進山了。”江枕玉向遠處的瓊山山脈眺望一眼。
應青煬連連點頭,“總不能一直當孫大夫的眼中釘肉中刺。”
應小郎君陷入思索,覺得只要能補貼家用的都是好營生,忽的他靈光一閃,道:“聽說江南一帶有不少人鬻字為生……”
江枕玉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道:“是,前朝有位大儒的字甚至可以做到一字千金呢。”
應青煬頓時眼冒金光,里面寫滿了對銅臭的渴望,他道:“真好啊……說不定我再練練也能成才呢!回去就練字!”
江枕玉:“……?”人有時候還是該對自己有點自知之明。
應青煬卻越想越激動,仿佛覺得有一筆財富唾手可得,“是哪位大儒這么有名氣?他現在肯定賺得盆滿缽滿了吧?”
“是……”江枕玉還沒來得及答復,兩人便迎面撞上了剛回村的沈朗。
沈裁縫包袱款款,似乎心事重重。
“沈叔!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應當還沒到時辰?”應青煬訝異地詢問。
沈朗這才看到兩人,視線落在應青煬身上,勉強克制住了表情,他道:“聽說了點事,講學提前結束了,我正準備找你,夫子讓你去他那里一趟。”
應青煬敏銳地從沈朗眼中捕捉到了幾分復雜的情緒,他猝然停下腳步,“什么事啊?這么著急。”
“是個大消息,和朝堂有關的。”沈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