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煬盯著他的背影,忍了好半天,才終于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你醒來之前因為重傷,幾乎和尸體沒什么差別。”
勉強還能保住一點形象,但也不多。
不過他剛把這人帶回來的時候,看那脫衣有肉的身材和流暢的肌肉線條,就知道這人是學過武的,可惜這些天熬下來,已然清瘦得沒有人樣了。
應青煬嘆了口氣。
江枕玉:“……”他拒絕去想這個滿腦袋成婚娶妻的臭小子在惋惜什么。
江枕玉一想到自己被無微不至的照顧過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這天以后江枕玉便開始自力更生。
喝藥、吃飯,自己進食,甚至嘗試做腿部康復訓練,只要是需要人幫助的事情,江枕玉都要自己動手。
看著仿佛他多么有求生欲似的,實際上都是被逼無奈。
江枕玉從未這么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這小混蛋是真的對他沒有半點嫌棄,只要他說一個“不”字,應青煬就會親自上手,或者在江枕玉的拒絕下退一步。
——在江枕玉不知道的時候親自上手。
于是江枕玉從習慣性地推據轉變為了習慣性接受。
如果此刻兩人的身份立場完全調換一下,應青煬估計會想試探一下這個照顧的底線在哪里。
并在激怒對方的邊緣反復橫跳,不過好在,江枕玉不會這么不理智。
他骨子里有種被打磨過的,屬于世家公子的風度。
俗稱,死要面子活受罪。
人長久臥床不起不但身體上會受折磨,心理上更是。
沒有人比應青煬更清楚這點。
但缺少了這種接觸之后,江枕玉單方面把兩人的距離拉遠了,應青煬倒是一如往常,話密得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兩人之間的相處反而更加和諧了,頗有些相敬如賓的感覺。
就這么過了小半個月。
應青煬其實也不是個多么能坐得住的人,他在屋子里也閑不住,總會做些稀奇古怪的運動。
江枕玉看不見,但也知道是在強健體魄。
心說要不是冬日里,這人估計早就出去撒歡了。
彼時還在撐著地面做俯臥撐的應青煬自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
應青煬又沒有不良于行,長時間待在屋里會讓一個人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憋出內傷,所以自從江枕玉醒來之后,就會偶爾出門。
只不過時間都不長,大抵還是無止境的風雪限制了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