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譬如那位美得跟天仙似的殷娘子,她的爹爹和娘親身為殷威揚下屬,也死在戰場上,只留下她獨活。
所以殷芙蕖并不是殷威揚的親生女兒,而是他的養女,后來又嫁給殷威揚的大侄子,就是殷二公子的兄長。
殷威揚倒是有一位親生女兒,卻在多年前與人私奔,已不知所蹤……
這兩位女修三言兩語間,就能提起這么多人和事,真是說書的好人才。
待兩人腳步聲消失,祝卿安原是想從她藏身的樹后站起來,沒想到這一動,才發覺因為蹲太久,右腳麻得沒有知覺。
她正等著腳緩過勁來,身后卻傳來一道詫異的女聲:“祝道友,你為何蹲在這里?”
祝卿安回頭,來人正是她要找的李守真。
只見她臉上還殘留著一層薄薄的脂粉,應是剛試過殷芙蕖說的新娘子妝,又卸下了妝容出門。
“呵呵……”祝卿安干笑道,“只是方才瞧見一只松鼠鉆進了樹洞里,想守著看看它幾時再出來。”
她原是想先寒暄幾句,再不動聲色地提起正事。
不曾料到李守真開門見山:“我方才聽一位師妹說,祝道友有事找我?”
祝卿安沒有再繞彎子:“正是,我來找你,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她將當夜在百花村發生的事,同李守真說起。
又取出乾坤袋中的雪蓮紋玉:“李道友這枚玉既然是被盜走的,如今便應該物歸原主,只是不知那位盜賊,李道友可還記得她是何人?”
李守真接過那枚玉,神色間有幾分晦暗不明:“祝姑娘是說,這玉是你在兇手與人打斗時撿到的?”
祝卿安點頭:“那個人高高瘦瘦的,看身形應是個女子……”
李守真驀地打斷她的話:“那位合歡宗弟子,她叫姬靈璧。”
祝卿安喜出望外:“原來李道友認得她?”
李守真頷首:“可惜眼下我還有事要忙,來不及多說,祝道友今夜若是得空,可到寒舍一敘,說不定我能想起什么與姬靈璧有關的事。”
但坐仙舟回去的話,她這幅樣子根本沒有自保之力,此前還能靠威壓震懾眾人,現今只要被別人看見,就能輕易感知到她是具破洞空殼,誰都能踩上一腳。
屆時……越爾打了個寒噤。
她不敢想那群恨她不知道多少年的修士會做出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不行,先回金陵城再做打算。
越爾咬牙,忍著痛爬起來,周遭淺淺浮了一層紫霧,都是她溢出來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