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像塊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水面。
前院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計,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那個風塵仆仆的身影上。
”何大清?”
”傻柱他爹?”
”他不是…跟白寡婦跑保定去了嗎?”
”他怎么回來了?”
竊竊私語聲瞬間響起。
何大清摘下狗皮帽,露出一張飽經風霜,刻滿皺紋的臉,比幾年前蒼老了許多。
他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聲音帶著點沙啞:“老閻是我…我回來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驚愕的臉,解釋道:“雨水寫信說柱子媳婦懷孕了,我這當爺爺的趁著年關廠里放假,請了些假回來看看。”
蘇長順在自家門口,也聽到了動靜拉開門。
抬眼就見門口站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這張老臉的辨識度太高,想認不出都難。
何大清?
這個拋下兒女跟寡婦私奔的爹…回來了?
他撇撇嘴,心里還是有些鄙視的,早干嘛去了?現在孫子快出生了,想起來當爺爺了?
他也懶得湊熱鬧,關門轉身回屋,繼續幫媳婦貼窗花。
這種家庭倫理劇,他沒興趣摻和。
何大清自然看到蘇長順,閨女的信件里,名字高頻率的出現。
收拾心情,往中院走去,假期還長,有的機會可以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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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正蹲在自家門口收拾炸丸子的油鍋,聽到中院動靜地抬起頭。
當他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時,整個人都僵住了。那張臉,那張他恨了五年,怨了五年,午夜夢回又忍不住想起的臉,此刻真真切切地出現在眼前。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瞬間沖上傻柱的心頭。
有恨?有怨?有委屈?有不解?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深埋心底的孺慕和期盼。
五味雜陳,堵得他胸口發悶,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死死地盯著何大清,眼神復雜得像一團亂麻。
就在這時,倒座房的門開了,何雨水像只歡快的小鹿,一路小跑著沖了出來。
她剛才在屋里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尤其是閻埠貴那聲何大清,她心里那點期盼瞬間變成了狂喜。
”爸,爸!”
雨水清脆的喊聲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和喜悅。
她像一陣風似的沖到何大清面前,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