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川贊許地看了他一眼,“那個地方,偏得不能再偏,車開不進去要走一個多小時山路。”
“土地全是石頭疙瘩,種點玉米都不夠自己吃。”
“村里的青壯年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全是老人和孩子。”
“沒有產業,沒有集體收入,村委會的賬上常年是零。”
“這就是我們清河鎮的根基之一。”
“這樣的根基,穩嗎?”
他一連串的反問,讓凌楚楚的臉垮了下來。
她原以為打倒了惡霸,故事就該圓滿結局了。
“那……那怎么辦?”
“硬骨頭,就得硬著啃。”
趙海川說。
這時,一直沉默的陳群突然低聲開口。
“趙書記,有件事我覺得需要注意。”
“錢廣進那個礦上,養了一批護礦隊的打手。”
“我審過幾個人,他們交代,里面不少人就是石橋村、柳樹溝那幾個村的混混。”
“現在礦關了,這些人斷了財路,很可能會回流到村里。”
“他們游手好閑,習慣了用拳頭解決問題是個不小的治安隱患。”
趙海川的表情變得凝重,他點了點頭。
“陳群你提醒得很及時。”
“這個隱患必須提前防范。”
陳群點頭回應。
他只是說出了自己作為警察的擔憂。
李光照那種是明面上的惡,看得見,摸得著。
而這些散落回村的打手,就像撒進沙子里的碎玻璃,不起眼,但隨時能扎傷人。
他們熟悉村子,熟悉村民,一旦作惡,破壞性更大,也更難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