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眼看著魚貫而入的醫(yī)護人員,我這時才意識到,最重要的問題我還沒有問清楚!
“是你殺了黎安娜么!是你殺了陳勉么?”我撲過去,大聲質(zhì)問:“公司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樣的秘密抬不過一個錢字?要值得你去sharen!
你回答我!”
沈良修看著我,眼睛里那種捉摸不透的光反反復復灼燒著我心底的焦躁與不安。
他說:“我時間不多了……無法回答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你……可以去問問韓千洛……”
這時護士把我推開:“你們出去,病人情況不好!馬上要送去急救——”
“走吧姚夕,”沈欽君拉著我出去,我卻一步一蹌踉,好像更舍不得這個老頭的人是我一樣。
木然坐在醫(yī)院樓下的咖啡廳里,沈欽君叫侍應(yīng)給我倒了一杯溫水。他伸手理了下我耳邊零碎的發(fā)梢,卻被我潛意識地避開了。
“聽明白的,自己想一想。剩下的,我來告訴你?!鄙驓J君尷尬地收回手,輕聲對我說。
我抱著杯子,牙齒磕在玻璃邊緣,忍不住地打著顫。我說沈欽君,為什么我覺得……安娜和陳勉好像不是你爺爺殺的。
然后沈欽君告訴我:“姚夕,其實張曼迪也不是我爺爺殺的?!?/p>
啪嚓一聲,我手里的玻璃杯翻倒下來。侍應(yīng)生趕緊上來幫我擦,我揮揮手說不用。
我瞪圓了眼睛看著沈欽君:“為什么?不是已經(jīng)明確了你媽媽只是推到她……有第四個人來到現(xiàn)場擰斷了張曼迪的脖子?
不是說……因為名揚的黑賬本被主賬會計的張曼迪抓了把柄,于是你爺爺叫他的那個保鏢來滅了她的口?然后想讓你媽媽背黑鍋?”
“不是,一切都不是?!鄙驓J君略略垂下眼睛:“不是我媽媽殺的人,也不是我爺爺。
沒有名揚的黑賬,也沒有什么掃描的照片。姚瑤錄下的,是sharen者的真面目。跟名揚……并沒有關(guān)系。”
我驚得合不攏嘴:“你到底……在說什么?到底是誰殺的人,那卷錄像帶里藏得到底是什么秘密?”
“是湯鎮(zhèn)國,是湯緣的父親?!鄙驓J君突然出手按住我的肩,因為他已經(jīng)意識到我凜然蹦起來。
“你胡說八道什么!緣緣的爸爸怎么會sharen!”我吼道:“陳勉是他最欣賞的學生,是緣緣的丈夫啊!”
“姚夕,冷靜點聽我說好么?”沈欽君攥住我那早已冰冷發(fā)抖的手,低聲安撫我說:“兩年多前,即將退休的宏信銀行行長湯鎮(zhèn)國為了給在國外生意周轉(zhuǎn)不靈的兒子籌資,利用職務(wù)之便,聯(lián)合你我二人的父親在名揚的一個項目,做了一旦很大的黑市融資套利。
這里面牽扯的人并不多,所以當時的我和我爺爺都是不知道的?!?/p>
現(xiàn)在的我,不可能完全聽信任何人的話。但還有沒喪失的最后一點理智和判斷力——
我知道湯緣的哥哥在國外做生意的事,也知道兩三年前因為華爾街金融危機,使他差一點傾家蕩產(chǎn)。
當時湯緣也說過,是湯鎮(zhèn)國賣了家里的另一處祖產(chǎn)才給兒子救的急。我聽過就忘,也的確沒有多想。
如今看來,這個動機也許真的很合理。
此時我壓抑著冷靜,略略點了下頭:“我知道一定與錢有關(guān)……可是你怎么能說跟你爺爺沒關(guān)系?就算他當年不知情,如今也可以為了名揚的聲譽,幫你把后患解除……”
“因為這件事,對名揚來說并沒有多么嚴重?!鄙驓J君解釋說:“至少沒有嚴重到需要sharen滅口。
名揚是商業(yè)法人,本就游走黑白之界追求利益的最大化。當初我們的父親答應(yīng)湯鎮(zhèn)國的要求也是衡量過風險,并且出于這么多年的交情才幫的忙。
事成之后,他們一人拿了兩千五百萬。你父親用來給你和姚瑤置辦了兩處嫁妝房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