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韓千洛突然站起身來,失控地大吼一聲:“沈欽君,今天你是來看熱鬧的么!
我告訴你,跟你無關的事少管。”
“韓千洛我也告訴你,我幫你不是因為我真的蠢到可以被你牽著鼻子走。欠你的是名揚集團,不是我。
只要你能好好對姚夕,為了她的幸福和安全徹底收手,我不在乎把什么都給你——”
“別拿高姿態來當輸了的借口了。”韓千洛冷笑一聲:“沈欽君,你弱你有理啊?”
“韓千洛,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贏。那真抱歉,我寧愿輸一輩子。”沈欽君一臉嚴肅地說:“至少晚上,我閉上眼睛就能踏實睡得著覺。”
“你們在干什么!”我急道:“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好好說?”
沈欽君一手撐開大門,圣誕夜的風雪徐徐灌入。
壁爐里的暖息被一層層無情地蓋住,讓我的整個心都結了冰。
我看到他的眼鏡片上仿佛又一次蒙上了模糊的痕跡,那曾經可以一眼望到底的眸子,在不知不覺中割開了心與心的距離。
最后我聽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韓千洛,陳勉是誰殺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誰該為他的死,負第一個責任。你要是良心過得去,就把我那已經在重癥監護室的爺爺也送到監獄里去吧。”
砰地一聲脆門響,沈欽君就像一個來送禮物的圣誕老人,只不過一不小心拿錯了,扔了一顆重磅炸彈進來。
偌大的客廳里,就只有我和韓千洛兩人的呼吸聲。
門外風雪呼嘯,像怪獸一樣虎視眈眈著我們之間堅固的信任。
我走上去抱他:“韓千洛,我不相信他說的。陳勉的死是沈良修派人害的對不對?你們已經拿到了那個錄像帶,里面的證據應該足夠是不是?”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從我身邊閃過,像歡快又漫無目的的小幽靈。
“緣緣!你干什么去!”她這是趁著樓上的莫綠菲在洗手間,直接沖下了樓。
“我要去找陳勉,他說圣誕節晚上可能要加班的。”湯緣看著我,眼睛里懵懵懂懂的。
我的心像被腳踩過一樣碎裂成粉末狀,抱著她就哭了:“緣緣,你別嚇我啊!”
“夕夕,你們干嘛都這樣看著我?我又沒瘋……”湯緣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我知道陳勉死了,就在今天的婚禮上,就在我懷里……
可我只是想去他生前停留過最多的地方去看一看。
我發現,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幾樓,他的辦公桌是什么樣子。他有哪些同事,在大家口中的評價是怎么樣的。
他平時幾點下班,晚上回去誰給他做飯。
我連他的車牌號都記不住……我……”
我看著她看似平靜下的碎碎念,每一字每一句都戳的我痛徹肝肺:“緣緣,求你了,別這樣……別這樣折磨自己了。”
湯緣突然蹲下來,抱著雙膝哭得撕心裂肺的:“整整十年了,我都沒有試圖去對他好一點,去了解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