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洛看了看沈良修,笑容故作尷尬:“沈老先生,您來找我是有事要談吧?姚夕,倒茶。”
我也覺得沈良修應該是有其他事來找韓千洛,總不會專門過來抓孫子教訓一頓的吧。
“韓先生,坐就不必了。”沈良修皮笑肉不笑地說:“剛才,讓您見笑了。
我老頭子養出那么不爭氣的孫子,實在慚愧。”
“沈老哪里的話,沈先生年輕有為,短短幾年就能把名揚做成——”
“呵呵呵,”沈良修冷笑著打斷韓千洛的話:“可惜,他遇上你這樣的對手,簡直就跟被壓在烏龜殼里一樣出不了頭。
沒辦法,祖宗不保佑啊。這孫子不成氣候,還得靠我這個土埋半截的糟老頭子出面。
韓先生,欽君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吃了虧的,我們認栽了。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老爺子這輩子得罪人無數。想我創業過半的時候,你還只是個胚胎吧?咱們之間,好像沒有什么過節。
你來名揚短短一年,這大刀闊斧陰謀陽謀的,到底想干什么?”
“沈老說笑了,晚輩也不過就是一介生意人。”韓千洛笑說:“大家都是為了賺錢,哪有什么深仇大怨呢。”
“是么?”沈良修看看他,又看看我:“我還以為,你只是跟欽君爭風吃醋,為了個女人在這惑亂江山呢。”
“沈老先生也是個有修養的人,請不要說些自跌身價的話。”韓千洛正起面孔,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姚夕現在是我的妻子,您有火氣可以沖我撒,但請不要侮辱她。”
“你的妻子?”沈良修挑起拐杖,在我的肚子外距離幾分出微微比劃了一下:“可這里面的孩子,可跟你姓?”
“當然,令孫的新婚當晚,我可就見過姚夕呢。”說著他把我往懷里一帶,這話說的可也是夠不要臉的了。沈良修當場就跟吞了個椰子似的,瞪著一雙牛眼睛說不出話。
“沈老先生,算了吧。”韓千洛挑起咄咄逼人的微笑:“既然大家以后都在這一條船上了,一切向錢看便是。
就算為了姚夕的孩子,我們也沒有必要互相拆臺。我是晚輩,以前有些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包涵了。”
“韓先生客氣了,”沈良修冷笑:“就憑你的道行,真是,讓我老頭子叫你一聲爺爺都不為過。
今天借著這個機會,咱們把話說開了。你想來名揚賺錢,咱們就一條心好好干。再敢給我上眼藥,可就別怪老爺子我翻臉不認人。
最后勸你們年輕人一句。還是別太囂張了,當心一口吃不下,噎死!”
“多謝老先生教誨,不送。”韓千洛上前打開門,將沈欽君的眼鏡交到那個大個子保鏢的手里:“幫沈先生帶回去吧,他本來就看不清。”
可就在這時,我眼看著沈良修突然用拐杖點了一下地,跟命令信號似的。
還沒等我反過勁兒來,就見那史蒂文一手壓住韓千洛的肩,另一手只是往前一送,也沒見他有什么很大的動作——
但是他們兩人一走,我就看到韓千洛跪倒在地。
媽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被捅了一刀呢!
“你沒事吧!”我沖過去,看他臉色白的嚇人。
那種保鏢都是地下黑斗場里打泰拳出身的,隨便劈xiong揍一拳下來,動作輕飄的,炸在里面都是內傷。要是我這種身板挨一下,絕對當場就掛了!
我抱著韓千洛哭:“咱們還是出去躲一陣吧,這樣下去你的傷算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