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拒絕他?
點了下頭,我叫他到另一側去:“大夫說,孩子是有記憶的,她能判斷是誰在碰她。
韓千洛習慣在那邊,你要聽就換個方向。”
沈欽君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后側過頭,貼在我被子下面的小腹上。
他的眼神真溫柔,就像把全世界都能倒映出來的水波。
然后他慢慢閉上眼睛,等著下一次的胎動……
“起過名字了么?”沈欽君的聲音有點啞,像哽咽一樣。
我游了下眼睛,點頭:“恩,小名有了。”
“是你起的?”
我頷首,掌心往外,慢慢滑在隆起處:“恩,我叫她‘等等’,我希望她,長得慢一點,懂事得慢一點……別那么快就嘗盡人世間的冷暖悲歡。”
“等等……”沈欽君閉了閉眼,唇角微微彎起弧度:“真是很可愛的名字。”
我有點累了,閉上眼睛想睡一會。朦朦朧朧中,記得沈欽君握著我的掌心,很暖很難割舍的溫度——卻叫我一晌貪了遺憾。
沈欽君,如果有來生,我們還是不要相識了。
我想長在一個沒有你的環境里,獨自堅強。哪怕路過一份平淡無奇的青春,也好過這般割心的回憶。
睡了一覺后天都快黑了,大夫說我沒什么大礙,可以出院。
我對沈欽君說,想留在這里等韓千洛。他答應了,說陪我等他,并真的是一步都不肯離開。
“你跟韓千洛,到底有什么交易?”我深吸一口氣,問道。
別以為我來醫院的時候病的重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沈欽君在懷疑是韓千洛害我的時候說了好多話,我都聽得清楚。
我看著他,逼視著他,他卻始終不說一句話。
這時候韓千洛回來了,神色無恙但卻沒有半句多余的解釋。他扶起我:“姚夕,我們回家吧。”
“喂!你總要給我個合理的說法!到底是誰害了姚夕!”沈欽君站起身來攔住他。
“不管你的事。她們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會保護好。沈先生,你安心上路吧。”韓千洛用外套蓋在我身上,就這么將我抱走了。
而他留給沈欽君的那句話,卻叫我……惴惴不安。
什么叫安心上路?去斷頭臺么!
“韓千洛,你沒事吧?”我看到他的眸色很冷,冷的沒有一絲人氣似的。側臉像雕像,那種精美絕倫的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有棱有角卻無血無肉。
這一路,他完全不說話,壓抑的沉默叫我越來越不安——我甚至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已經把黎安娜給殺了!
我弱弱地說:“你是要報警?還是……
其實我覺得黎安娜可能是一時糊涂吧?
她……大概也是不知道這個藥的效果,如果真是想害死我,直接下毒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