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俞成瑾臉上自帶不嚴肅的表情,有時看上去還挺不靠譜的:“造份假的也可以,但是有風險。”
我:“……”
“那如果是我干媽的證詞呢!”
我覺得姚瑤怎么看起來有點狗急跳墻的即視感,她蔣懷秀能證明自己生的不是我爸的種,難不成還能證明我媽生的也不是?
“我的確有些證據,俞律師……能作為口供么?”蔣懷秀用僅剩的那一只眼睛瞄著俞成瑾,口吻有些顫抖。
我靠著韓千洛,心里也很緊張。雖然覺得蔣懷秀現在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但她畢竟跟我爸生活了那么多年——萬一掏出來點什么不嚇人但惡心人的隱情。
就比如她現在說的:“我跟我丈夫結婚快三十年了,我們從來沒做過夫妻。所以我甚至懷疑他根本就不行,又怎么會和女仆有私生女!”
臥槽!我差點就把韓千洛大大長腿掰下來去砸她了!
“蔣懷秀你個賤人!”哪里還管什么風度氣度,就當我懷孕綜合癥了:“你憑什么詆毀我爸!明明是你自己下賤放蕩,我爸嫌你臟才懶得碰你——”
一個男人的雄風是他最基本的自尊顏面,我爸已經去世了,我絕對不能容忍這個賤貨在這種方面攻擊他。
“姚夫人,這種話還是請您三思吧。”俞成瑾笑瞇瞇地說:“您也有過一個女兒姚瑤,如果從未跟姚忠祥先生做過夫妻——”
“姚瑤是我的遺腹子,我和我前夫剛剛有了孩子他就得病去世了。姚忠祥娶我過門的時候就知道。”蔣懷秀大喝一聲:“他就是為了我們蔣家的錢,為了入股名揚。當年才答應娶了懷著孩子的我,給姚瑤做父親的。
雖然這些年他也沒有虧待過姚瑤,我們也從沒對姚瑤說起過她的親生父親。但我們夫妻兩人是沒有什么感情可言——”
我很驚訝,但驚訝之后又覺得很合理。
我一直都懷疑我父親早就知道姚瑤不是自己的女兒,也知道蔣懷秀在外面的貓膩。但他裝糊涂,且愿意留遺產給他們……難道蔣懷秀說的是真的?
可是我還是不能相信自己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我不相信!如果是那樣,我爸為什么要帶我回姚家?為什么要承認我是他女兒!
我告訴你蔣懷秀,就算我爸當年為了錢跟你結婚,他一定也是在心里愛著我媽的!我媽善良溫柔,比起你這種女人本來就更值得被愛!
說不定就是你把我媽送去給那個酒鬼當老婆,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犯得著么?”蔣懷秀用一只眼瞄了瞄我,冷笑一聲:“我和姚忠祥本來就是各取所需,我還在乎她一個下三濫的女傭?我告訴你,當初你媽是被老太太賣給人家當老婆的,可別什么都忘我頭上怪!”
我本來還想因為她那一句‘下三濫’再一次失控,但當她提到我祖母錢木蓮的時候,我稍微怔了怔:“為什么?”
我想起來那天在福利院,我媽媽似乎提到過,錢木蓮會打罵她,會對她很嚴厲。當時我以為那種舊時候的老夫人都是帶些古怪脾氣,也就沒多想。
如今蔣懷秀這樣提,我就更不能淡定了。
“廢話,當然是她不要臉勾引少爺唄。我不在乎,呵呵,反正我跟姚忠祥各玩各的,但老太太可丟不起那個臉。”蔣懷秀端著一張臉,故作姿態。
我緊緊拉著韓千洛的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上去把她另一個眼珠也給打爆。
“咳咳,”這時俞成瑾躋身進來:“先停下好么?能讓我說幾句么?”
我氣得腰疼,被韓千洛扶著往旁邊的便座上休息了一會兒。
“姚夫人,你剛才說的這些事只能是個推測的輔證,如果姚老先生真的在某些方面有隱疾,可有相關的醫療證明?”
俞成瑾說到這里的時候,蔣懷秀的臉色微微有恙,她搖頭:“這倒沒有……不過俞律師,這種病例的真實性可以偽造吧?”
我擦!我本人就站在這里好不好,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我聽到韓千洛在身后輕輕咳嗽幾聲,然后叮一聲按下手機錄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