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抽血了么?
七八歲的小女孩那么怕疼,剛剛離開媽媽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里,理應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記憶猶新。
但我怎么記得我爸就好像帶我到一個有大夫在的房間里待了一會……
完全沒有打過針放過血的記憶?
難道我爸爸是故意的!
現在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我媽媽了,但是她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又怎么能說的明白?
太混亂了,我使勁呼吸幾口,屏住眼眶的酸楚回頭去看韓千洛。
我發現我已經習慣了在找不到方向的時候轉而去找他——那張英俊的臉上仿佛一直能讀出我要的答案。
“姚夕,別擔心。”他攥著我發麻的手心,臉上的從容果然能讓我輕松不少。
其實想想也是,就算我真的不是姚忠祥親生的——那又怎樣?
遺囑里留的是我的名字,就算是養女也是有資格繼承家產的。只要我爸知情,我爸愿意,該有的那些又不是憑你們不明不白的一張紙就能抹去的!
“俞先生?!蔽依淅涞乜粗岢设骸熬蛻{這樣一張難辨真偽的紙,就說我不是我爸爸的女兒?這也未免太天方夜譚了吧。
為了證明清白,我愿意再做一次親緣認定。如果事實結果證明是你們有意欺詐詆毀,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p>
“這個當然沒問題,”俞成瑾微微一笑:“不過現在,姚老先生已經過世,連遺體都火化了。
相關的私人物品里可還能找到與之有關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不過我父親住院很久,家里早就打掃了n個來回。
守靈之后的回魂夜幾乎也燒掉了他所有的私人物品,現在就是想找一根頭發都不容易了。
不過——
這時我看到韓千洛往旁邊那看戲已經看了好半天的姚宗毅一家人走去:“姚先生,事關重大,可否請行個方便?”
我頓時就明白了。
姚宗毅是我爸爸的表弟,只要能讓我跟他比對一下dna,證實有親緣關系就行了!
姚宗毅本來還很猶豫的,一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樣子,貌似不是很愿意蹚渾水。
但是韓千洛又說:“您可以考慮下利弊,如果這位姚女士真的不是您兄長的親生女兒,那她手里的這份遺產可就不一定要怎么安置了。您是已故姚老先生唯一的表親——”
這人的心思么,大抵都是相似的。一聽到自己可能有油水撈,眼睛立馬就放光了。
于是姚宗毅趕緊換了副面容,虛偽地笑道:“我哥這一輩子就這么兩個女兒,姚瑤早早的去了,現在……我也不好讓他身后落的不明不白。”
說著就擼胳膊挽袖子,跟要殺豬一樣。
我從后面拽了拽韓千洛,說實話,心里沒那么足的底氣。
我覺得姚瑤她們竟然敢去招惹我媽媽弄這么一份聲明來,八成就是做過一點準備的。
“萬一……我真的不是怎么辦?”我訕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