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萱看著緊閉的房門自言自語:“我知道啊,這有什么好解釋的。”
“……不是,我都還沒說話呢,他跑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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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失魂落魄地坐在書桌前,盯著桌上揉皺了的信紙發呆。那是吳阿姨早上出門前遞給他的,說要他好好看看。
黃色信紙上,褶皺橫生,淚痕依稀可見。
【大早上不方便說,我就先把我的想法寫一下。林宇,你是個好孩子。善良、有愛心、勤勞、堅強。作為一個母親,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和你一樣的品質。但作為江芷萱的母親,我不會認同你和她之間這種涉世未深的愛情。
恕阿姨直言,每個人都有或大或小的缺陷,但你的生理缺陷很嚴重。因為聽障,你自己的生活都難以保障,難道你要讓我的女兒跟著你一起受苦嗎?你能保護她嗎?你連報警的能力都沒有吧,她受了委屈傾訴的時候,你能馬上回應嗎?不能吧。
在你自身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的時候,我希望你和芷萱保持距離。不要讓不必要的情感影響到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幾百個字,擊碎了林宇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深深的無力感捆綁著他,任他沉沒、窒息。
這條項鏈給我包起來……
那天談心之后,江芷萱心態好了很多,筆試穩定發揮。
但林宇似乎變了一個人,開始整天心事重重沉默寡言,和江芷萱視線不期而遇的時候會突然躲開。這種變化很微妙,微妙到江芷萱只能堪堪察覺到他的變化,但卻無法看到他沉默之下隱藏的克制。
江芷萱一向直性子,便尋了個由頭直接問林宇是不是在躲她,林宇矢口否認。沒辦法,她也只好掩下心里的不舒服,先將此事擱置。
第68天,耶耶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也有了臨產的一些征兆。林宇給它在堂屋里搭了三個窩。但耶耶似乎都不滿意,到了晚上則叼著毛毯進了林宇的房間,在靠近窗戶的角落里自己搭了個窩。
這是它來家里以后第一次進林宇的房間里睡覺,吳女士從來不允許寵物進房間里過夜,說是衛生問題和細菌感染。但這一次沒有阻止。
林宇蹲在它旁邊守著,眼睛不知不覺間又紅了。耶耶建窩的地方和在煙城那個昏暗房間里的窩位置一樣,都在正對著床尾的那個角落里。
在那個地方,耶耶陪了他一年。沒想到竟成了耶耶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林宇從晚上十點一直守到半夜兩點,江芷萱也搬來個小板凳等在旁邊,困意實在擾人,她撐到一點就趴在床沿上打起了盹。
凌晨三點,耶耶終于開始發動了,它吐著舌頭四肢都在用力,第一個寶寶涌了出來,耶耶一點一點給它撕開胞衣舔舐干凈。
第一只小狗擁有邊牧同款花色,林宇看到它就想到了那只拱他“白菜”的邊牧以及……它討人厭的主人。撇了撇嘴,隨后把它捧在手掌心上。小家伙眼睛閉著,爪子卻不安分地蠕動,粉紅色的舌頭露了一點出來,也不知道在嘬什么。
林宇嘴唇勾了起來,耶耶生的孩子就是可愛,怎么可能像那只傻狗!
江芷萱被這邊的動靜吵醒,也湊過來看小家伙。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剛出生的小狗,新奇得很!
林宇把小狗放進墊著報紙和棉花的籃子里,下面還墊著加熱毯,剛好給出生的小狗提供了暖和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