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柔朝他笑了笑,“我來是為了父親的事,他做什么都與我無關。”
說著這樣的話,吟柔心里卻堵得不能喘氣,那些人的話也許有夸張,可聽在耳朵里難受的她抓心撓肺。
她坐在渡口處的石亭里,這里不似西玉關,江渡上只有零星兩艘雕鏤繁美的畫舫。
江南水鄉河流四通八達,文人墨客千金公子都愛游湖,水面上烏篷小船應接不暇,渡口邊還有許多挎著竹籃賣花環的婆婆。
書硯看著河面,看到河面上飄著一首首小船,指著一艘往岸邊靠的,“就是那艘。”
吟柔很輕的點了下頭,準備等陳宴清下船與他匯合,然而小船就停靠在岸邊,里面的人似乎怎么也不舍得下來。
夜風含裹涼意,她卻等的越來越焦灼,心里像有什么要沖出來,她不斷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形勢所逼,而她只是為了父親的事而來。
可腦子里卻反復想起那些人的話,摟緊不舍得放,若是做戲,有必要道那樣的程度嗎?
吟柔忽然想去看一看,如果是做戲,現在他們在床艙內,沒有別人,想來不會有什么。
她思忖著,身子已經站起。
“姑娘!”書硯在后面小聲喚。
吟柔已經小跑上了船頭,深吸一口氣,挑開面前的氈簾,小船狹窄,燭光更是昏黃,卻足夠照見糾纏的兩人。
吟柔低著目光,看到男人慵懶半倚的身形,他懷里的女子被裹藏的很好,寬袖遮住了她大片的身子,只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兩人貼偎的緊密難分。
吟柔眼眶里霎時滾滿淚水。
“是誰讓你進來的。”冰冷的喝聲砸在耳邊。
這個聲音……不是陳宴清。
吟柔怔然抬眸,才看到男人的臉,雋美染欲,卻極為陌生,尤其他周身那股張揚的落拓、散漫,與陳宴清不顯山水的溫雅相去甚遠。
男人冷睇著吟柔,微狹的鳳眸內裹著凌厲。
吟柔徹底呆住了,不是船上是說陳宴清,可怎么會是根本不認識的人。
埋在男人懷里的少女似乎受到了驚嚇,“謝策。”
輕細的一聲喃,接著從男人懷里探出一點目光,露出一雙迷蒙潮紅的水眸望向吟柔,盈盈的水意下是別樣的純澈,是不諳世事的懵懂。
“囡兒不怕。”男子低頭極溫柔的哄慰,抬眸再看向她時目光依舊冷冽。
好像只有懷中的女子能激起他的憐愛。
方才女子喚他謝策……謝策,好熟悉。
“還不滾。”謝策耐心全無,嗓音卻放的平和,仿佛是為了不驚嚇到懷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