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玉關進京走水路要一月的時間,比陸路慢了不少,但是能少去許多瑣事。
吟柔起先幾日除了拿吃食,幾乎都待在艙房里不出去,漸漸才會走到船頭去稍作松動。
站在船頭,江風掃拂而過,吹動著人的心境也松快許多,吟柔閉眸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身后卻隱約像是又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那稠長而深綣,緩緩貼覆到她身畔,在逐寸的游走到她身子上,近乎走遍她走身的每一寸。
無形的侵入感讓吟柔心旌發顫,更有種莫名的熟稔,她倏然睜開眼眸,扭頭看向身后,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只看到一另外幾個乘船的男子自后艙走來。
三人本是游手好閑的溜子,接個替人往京中送貨的活,這才上了這艘穿,幾人看到吟柔的模樣,眼中同時閃過驚艷。
與方才那脈脈欺近的目光并不相同,吟柔更確定了是她的錯覺,見那幾人還在看著自己,她不自在的偏過頭,準備回去艙房。
幾人見狀推搡慫恿著其中一個上前搭訕,走上前的那人看似含蓄的笑,一雙三角眼卻粘在吟柔臉上挪不開,“小生張永,在船上許多日,怎么也沒見過姑娘。”
他的靠近讓吟柔心生厭惡,戒備的退后幾步,沒有作聲就準備走。
男子跨前一步,眼神微妙,“姑娘莫非是一人?”
吟柔神經立時緊繃起,佯作鎮定道:“我是與兄長一同乘船往京中去,你有什么事嗎?”:
聽到她說還有一個兄長,那人收斂不少,吟柔借機快步離開,回到艙房。
關上門她心里一陣后怕忐忑,整整一個白天都沒有再離開自己的艙房。
一直到了入夜,取吃食的時候才往外去。
她特意等到快沒人的時候,不想去到后艙用飯的地方,那三個人竟還在。
吟柔頓時如同遇到危險的動物,渾身的汗毛驚豎起,那三人就像是在等她,目光曖昧流轉。
張永那雙三角眼愈顯得駭人,似笑非笑的開口問:“我怎么聽船手說,姑娘是一個人,沒有什么兄長。”
吟柔臉上血色半褪,往后挪了挪腳步,飛快逃開。
船上日子乏味,才半月三人就已經憋悶的難受,突然出現這么個落了單又水靈靈的美人,自是讓他們心癢難耐。
有一人要去追,被身旁的張永按住,“急什么?”
他往四下看去,這會兒外面還有人走動,鬧出動靜得不償失。
“等晚上,進去按了她,一個個來,完事她就是想報官都沒證據。”
三人對視一眼,笑得下流無恥。
吟柔逃開后本想直接逃回艙房,可那些人的目光讓她太不安,分明像是不到手不罷休的樣子。
若他們真相做什么,她一個人根本反抗不過,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去找船上的船手。
粗獷面兇的船手看著不是那么和善,但他們做這水上的生意,一定不會愿意船上出事。
幾個船手正喝酒劃著拳,聽過吟柔的話,渾不在意的瞥了瞥嘴角,“姑娘安心就是,船上那么多人,誰敢胡來。”
吟柔即情急也氣憤,“這船可是到京師的,我兄長就在渡口等我,若是我出什么事,或者不能全須全尾的下船,只怕也影響幾位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