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寧愿將唇咬爛,陳宴清眼里的浮上笑意,染在寡涼的眉眼間,有那么一瞬的惑人,而后便是無限放大的危險。
他甚至沒有把手拿出去,就這么抱起吟柔走到桌案后,將她抖的不成樣子的身體放在桌案上,握住她的一條腿架到桌沿上,自己則后靠坐進圈椅中,身子慵懶,而視線直逼。
吟柔不用看也能想象出是什么樣的畫面,她掙扎著想要坐起,陳宴清只用將手腕一推,她就脫力跌了回去。
她看不見陳宴清的臉,只能看到自己被架起的膝頭左右搖顫,從陳宴清的角度一定加更的一覽無余,也更加不堪入目。
她惱恨他,更恨自己,她不該招惹他,她錯了,現在回想,她怎么會覺得陳宴清與幻境中的人相似。
吟柔竭力轉過眼眸,看向印著他身影的墻面,被眼模糊的淚光費力分辨著,一點都不一樣了。
幻境里的人會為她失了儀態,抱著她的尸身神情崩潰,而他冷靜強勢,不亂半分姿態,只讓她在他手里一塌糊涂。
他似乎靠近了一點,寬闊的背脊低壓前傾,束發的玉冠離她的腿很近,滾燙的呼吸噴著她。
陳宴清低垂的目光像研開的濃墨,泛著絲絲與他氣質極不相配的流光,清淺笑出的聲音像在嘲笑了吟柔的不誠實。
羞辱和絕望一再的沖擊著她,眼眸逐漸變得空洞,甚至涌現著無休無止的自厭,陳宴清感覺到她不再緊繃著身體,卻也不是順從,更像是自己放棄后的自暴自棄。
就那么不情愿?陳宴清的眉眼被陰郁浮滿,豁然站起身,即便不情愿,她也是他的。
吟柔看見他單手在解腰帶,修長白皙的手上浮起著粗跳的青筋,她駭然縮緊瞳孔。
“公子,趙姑娘來了。”書硯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絕望的僵局。
吟柔像抓住救命稻草,顫聲說:“趙姑娘來了,三公子難道想讓她看見!”
陳宴清早就懶得再維持什么君子之風,她不是說他裝模作樣,可他的衣冠都是她扯下的不是么?
“看見又如何?”
“我這就讓她進來。”
吟柔是真的嚇到了,一個勁的搖頭,眼波震顫著想要尋找藏身的地方。
陳宴清冷笑:“又想躲?”
如何能不躲,吟柔感覺下一瞬門就要被推開,而陳宴清還是坦然自若的樣子,她感覺自己快瘋了,用了全力推開他,來不及找地方躲藏,干脆縮彎著肩頭,藏進了桌下。
抱著膝頭蜷縮在角落的樣子與當初她中藥躲來的時候如出一轍,唯一的不同是,那時她是往他身上撲,現在是要逃。
陳宴清眼尾纏著絲絲突兀的笑,額側的青筋跳動凌厲。
“讓她進來。”
隨著頭頂淡薄的聲音落下,吟柔愈往角落縮了幾分,陳宴清曲指撣過衣袍坐下,遒勁有力的長腿緊貼在她身側。
吟柔怎么避都避不開,后背都撞在了書桌上,她私下看著尋找能躲的地方,陳宴清直接伸手到桌下,握住她瘦弱的肩頭,一把將人扯回到自己腿邊。
吟柔扭搡著要逃,反被他壓的更緊,半幅身子都伏在了他膝頭,每掙扎一下都讓兩人更為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