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也是一臉的窘迫,“夜還深,姑娘再睡會兒吧。”
吟柔點點頭,攏著被褥躺下。
然而身子雖疲累,腦子卻異常清醒,躺下之后吟柔怎么也睡不著,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翌日,陳宴清沒有出現,到了晌午的時候玉荷跑來十方堂,神色激動的對她說:“姑娘,朝廷來的大人和裴公子一同來了府上。老夫人正命人設宴呢!”
吟柔抬起眸光看了她半晌,低下頭道:“我知道了。”
玉荷神色納悶,“姑娘不想去見一見裴公子嗎?”
吟柔捏緊手里的毛筆,蓄在筆尖的墨匯成一滴,滴落在純白宣紙上,暈成一灘凌亂的墨跡。
就像此刻的她。
昨日那一面,玄霖哥哥眼里的痛心在她心里揮之不去,他一定也想不到,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她又如何還有臉面去見他。
即便見了面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經回不到過去。
“不見了。”吟柔低聲說著,繼續抄寫經文。
知道玄霖哥哥安然無恙,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玉荷還想說什么,見吟柔執意,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前院花廳。
烏氏跨進門檻,陳老夫人看向她問:“都安排妥當了?巡查官員可不比尋常官員,不可出岔子。”
烏氏點著頭說:“母親放心,兩位大人的忌諱喜好都打聽清楚了,不會出岔子。”
“那就好。”陳老夫人對于烏氏辦事還是放心的,“何時可以開宴?”
“三郎與五爺還陪著兩位大人在宣鶴堂議事,早了也不好。”
“嗯。”
兩人說完話,不多一會兒,就有下人來傳話,說是前頭已經談的已經差不多,可以準備起來。
陳老夫人鮮少參與這些,因著是從京師來的官員,也特意換了衣裳去接待。
張侍郎和裴玄霖被請在上座,陳老夫人身為郁正庭的妹妹,張侍郎十分客氣的拱手,“陳老夫人款待,幸甚之至。”
“二位大人登門,才是陳家的榮幸。”陳老夫人儀態絲毫不失大氣,笑語回到。
陳宴清命人為兩人斟酒,“怕二位大人吃不慣,備得都是些和南方口味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