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硯頭皮發緊,跑著去牽了馬,從精嚴寺到陳府一路策馬只用了一炷香就趕到。
十方堂早就被青鋒安排的人圍了起來,旁人不得進入,更不能通風報信,而盧嬤嬤被反綁著手,布團塞住口,跪在院中。
看守的家丁讓出路,陳宴清自院外走進來,盧嬤嬤一見他立刻掙扎著磕頭求饒,嘴被堵著只能發出嗚嗚的難聽聲音。
陳宴清懶得理會她,目光掃向敞著門的屋子,宋吟柔慣坐的桌前除了擺著紙筆,空空蕩蕩。
“怎么回事?”
青鋒回道:“公子讓我盯著這個老虔婆,她一帶著人闖進十方堂我就將她拿下了,沒曾想十方堂里沒有人。”
“這話我已經聽過一遍。”
他要看到人。
陳宴清輕抬著眼簾睇向青鋒。
看似平和的眸子里浮著青鋒從未見過的陰郁。
他多在外辦事,內院發生的事不清楚,更不知道公子為什么對一個奴婢這般上心。
但他有預感,若是找不到人,公子必會大怒。
青鋒低頭道:“已經派人去尋…府上沒有人。”
“也沒人見她出去。”
陳宴清忽的笑了一下,“意思是她憑空消失了。”
青鋒沒來由的不敢回答,書硯上前不確定道:“會不會是趁著清早眾人動身時,悄悄溜走了。”
除了那時候,書硯想不到吟柔還有別的什么機會能離開陳府。
不想他的話讓陳宴清的臉色愈發陰沉,冷意匯聚在眼底。
盧嬤嬤心知自己這次徹底觸怒了三公子,拼了命的求饒,為了發出聲音臉漲得通紅,陳宴清終于施舍去目光,如看螻蟻的一眼讓盧嬤嬤通體生涼。
“刁奴一再犯主,依照家法,發賣出府。”
冷冷的一句,定了她的下場。
盧嬤嬤一雙眼睛懼睜,她在陳家呆了二十多年,她還是夫人的人,三公子怎么能如此把她發賣出去!
很快,她就絕望意識到,現在夫人和老夫人都不在,沒人能為她做主。
她從喉嚨里嘶唔著聲,膝行向前,想求陳宴清饒她一次。
陳宴清已經不再看她,轉身的同時道:“將手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