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的臉更是有一瞬扭曲,怒目逼視著他,“你這是要干什么!”
“按父親說的罷了。”
陳宴清及其平淡的吐字,輕撣衣袍站起往外走。
“站住!”陳老爺一拍桌子怒喝,周遭伺候的下人各個嚇得大氣不敢喘。
公子當眾忤逆,如今陳老爺的怒氣是誰都不敢想的。
陳宴清步履平穩,目不斜視,絲毫沒有要停頓的意思。
書硯大驚,他壓著聲道:“公子。”
眼看陳宴清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夜色里,他只得硬著頭皮上追出去,身后是陳老爺暴怒的聲音。
“放肆,簡直是不孝!”
書硯一陣頭皮發緊,腳下卻不停,追上陳宴清情急問:“公子難道當真要將商會給五公子?”
烏氏不是老爺的原配夫人,更不是公子的生母,是先夫人故去后,她才抬得夫人。
至于這兩枚扳指,不僅是執掌商會的信物,更是先夫人留給自己兩個兒子的遺物。
公子還有一個嫡親的弟弟,也就是四公子,只是四公子在年幼時不慎丟失,多年來一直尋不到蹤跡。
這次老爺扳指給了五公子,莫說觸怒了公子,就連他都憤怒難平。
陳宴清幽邃的沉眸里一片涼冷,“我舍得給,就看他有沒有這本事接著。”
一整夜吟柔都陷在夢魘之中,終于天亮,她只覺疲憊不堪,眉間的憔悴讓來伺候她起身的玉荷嚇了一跳。
“姑娘怎么臉色如此差?”
吟柔下意識攥緊指尖,她昨夜一睡下,夢里就全是五公子的步步緊逼,她怎么逃仿佛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就像一條毒蛇在暗處盯著她,蠱惑的引誘她過去,“我可以救你。”
吟柔從思緒中抽神,搖頭說:“只是沒睡好。”
玉荷不放心,用手帖著她的額頭探了溫度,確定沒有發燒才松了口氣。
玉荷伺候了吟柔洗漱,又替她給傷口上了藥,正坐在用早膳,全忠就找上門來。
“姑娘起了。”全忠笑瞇瞇說。
吟柔放下手里的湯碗問:“全管事怎么來了?”
“老爺讓我來看看,若是姑娘起了,就請姑娘過去。”
昨日的種種驚亂已經讓吟柔疲憊不已,她是真的不想去面對陳老爺,略帶請求的說:“管事可否容我晚些過去。”
“正是,姑娘昨夜睡得不安穩,起來時還頭暈,只怕伺候不好老爺。”玉荷在旁幫聲。
全忠面露為難,“老爺心情不好,指名要見姑娘,我也不敢違背。”
吟柔指尖輕綣,眼眸慌了慌,
“三公子”
吟柔再不想去也違抗不得,在陳家,陳老爺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她換了衣裳,跟著全忠往槐安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