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忱想著又笑了笑,轉過身大步離去。
男人身形修長挺拔,邁起的每一步都寬大而迅速,他從小在這個宅子長大,這條長廊更是走了無數次,但唯獨這次他走的非常著急,他開始厭惡這種統一又灰蒙的色調,厭惡這種幽暗又靜謐的場景。
走廊的盡頭是巨大的高聳的玻璃窗,不同顏色的水晶玻璃拼接成復雜的又龐大的畫,陽光透過不規則的片塊折射出令人眼花繚亂的顏色。
他明明走的很快,卻好像還沒走出剛剛那個房間。
在xiong口的厭惡達到頂峰前,歐忱跨過最后一道臺階走到了窗下。
紅色綠色或者黃色的光線一齊落在他的身上,幾乎將歐忱整個人包裹。男人緩緩昂起頭來,剛剛走廊太過陰暗,但走到陽光下,被亂七八糟的光線晃過,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咒罵。
歐忱抬起手遮在眼前,擋住這些光線后,眼瞳也變得舒適起來。
短暫的焦灼躁郁后,他終于開始冷靜,也開始反省。
真是奇怪,當初以為那個女人戲耍他們時,他還覺得有趣愉悅,但現在發現了是他們情愿如此后,他又覺得極度厭惡。
但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嗎?
那么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的宋家兄弟,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互相容忍,爭風吃醋,自甘下賤。
他有什么好氣的?
男人笑了笑,那張極致俊美的面容顯出近乎病態的迤邐來,但他本人卻毫不在意。
同為世家子弟,他自認為學識背景從不亞于那兩個兄弟,憑什么他們倆總像明月似得被眾人捧著,而他卻像襯托鮮花的綠葉似得輪在后面。
他可是惡心很久了。
歐忱想著,藍眸又瞥向身后的長廊。
可惜了。
他剛剛不應該走的,他就應該把所有人叫來看看他們睡在一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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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宅的傭人因為客人的到來,難得忙碌。
但作為客人,宋冉和宋熙卻絲毫沒有客人的自覺,他們在許意枝的房間里睡到日上三竿。
許意枝睜開眼的時候幾乎滿頭大汗。
本來睡得好好的,xiong口突然就悶了起來,身體一動不能動,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大口的喘著氣,她想坐起來,但是身體卻一點也動不了。
床邊的吊瓶已經撤下,原本纏繞在房間里的藥味被花香取代。
她咳嗽了兩聲,立刻便驚動了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