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在樹下的秋千坐下,便看見霽鉞房間里還亮著燭光。
宋頌蕩了一會兒秋千覺得無趣,索性去找同樣未能入眠的霽鉞閑聊。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看到霽鉞后,宋頌唇角的笑意瞬間凝固住。
燭火葳蕤,她哥正優(yōu)雅的倚坐在檀木桌后的座椅上,他手上拿著一只被啃了一半的胳膊,嘴角沾著黏糊糊的血肉。
她眸光下移,只見桌子上擺著幾塊殘肢斷臂,一雙修長的腿橫七豎八的扔在地上,一支竹笛浸泡在滿地的血水中……
是岑郁星的那支笛子。
她先是震驚,后是憤怒,最后怒氣蓋過驚恐。
宋頌三兩步走至霽鉞身旁,倏然抬手打掉他手里的斷臂。
憤懣的吼叫聲幾乎是從她身體內(nèi)咆哮出來的,“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吃人不許吃人不許吃人!!!”
她從小就教育他,不能吃人。
她不希望他成為一頭沒人性的野獸。
霽鉞依舊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口中的殘渣,對于
妹妹的憤怒他視而不見。
宋頌氣得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竹笛,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殘暴又粗魯?shù)某蟊尺B打了幾十下。
霽鉞跟感受不到痛一樣,冷漠道:“他碰了你。”
她紅著脖子哽咽,“這不是你吃人的理由。他碰不碰我和你吃了他是兩碼事!”
“你可以殺了他,把他剁碎了喂狗,或者拋尸荒野,你怎么做都好,就是不準吃人!”
霽鉞倏然笑出了聲,那張昳麗的面容在鮮血的沾染下,變得異常蠱惑,仿佛是從地獄爬出來的艷鬼。
“可是妹妹,哥哥本來就是這樣的怪物。”
“我陪你演了那么久,忍痛克制本性,對你百依百順,竭盡所能的扮演你眼中的好哥哥,裝成一個和普通人一樣的正常孩子。好累……這次,你不該來的,但我不會責(zé)怪你。”
“我不允許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被旁人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