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壓根就不與他們說話,連一個正眼都不曾賞給他們。
她嘗試了幾次,發現他實在是融不進去就不再為難他。
再后來,她發現霽鉞總獨自往山里的林子里鉆。
并非鬼鬼祟祟,但她能看出來,霽鉞是刻意避開自己的。
宋頌總覺得不對勁,她怕他出什么事情就趁其不注意跟了上去。
他比她想的還要小心謹慎,沒走幾步便會停下來環顧四周的情況。
不過宋頌也不是吃素的,她從小生活在大山里,早就跟山里的野猴子沒什么區別,應付他還是夠的。
約摸走了半個時辰,霽鉞停在了一棵高大翠綠梧桐樹下。
她則躲進了不遠處溪水邊的蘆葦蕩里。
霽鉞背對著她,低著頭往前走了幾步,而后蹲下身,雙手似乎是在擺弄著什么東西。
不多久便有一聲凄厲的鳴叫聲從他身旁傳來。
宋頌好奇的探出頭,想要看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陣熱風拂過,帶來一股糜爛的腐臭味。
宋頌被熏得眉頭緊皺,只能捂著口鼻繼續窺視。
很奇怪,她從未在霽鉞身上嗅到過這種氣味,相反,他很注重個人儀表,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所以這種尸體腐爛的臭氣是從何而來……
正想著,她突然聽到霽鉞清朗的笑聲,一仰頭,她就看見他踮著腳將手里的繩索往樹干上拋去。
宋頌順著他的動作往上看去,旋即瞪大了眼。
濃密枝葉間掛滿了動物的尸骸,兔子、老鼠、鳥雀、蛇……大大小小,數不勝數。
無一例外,都只剩了一層皮。
等等,霽鉞手里的好像不是繩索……而是死物的腸子!
剎那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從她腳底直沖她的腦顱,令她遍體冰涼。
她還以為他已經變得和正常小孩一樣,只是不愛說話而已。
看來她錯了,壞種就是壞種,不會因為她可有可無的關心和愛護而改邪歸正。
“誰?”他沒有征兆的突然轉過身去,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隨風搖蕩的蘆葦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