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脖頸出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頭顱旋即滾落屋檐,砸落于泥濘不堪的地面。
剩下的傀儡殘軀化成了一縷紅線,上面沾著宋頌的血。
霽鉞捧著紅線蹭了蹭,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
他揚起頭,輕嘆道:“贗品就是贗品呢。”
就算宋頌化成灰他都認識,更別說用她的血幻化成的紅線傀儡。
————
聶沉初冷冷盯著宋頌。
“聶大人。”宋頌在水中撲騰了兩下,吸了一口氣,“我真的……還要再往前走嗎?”
回答她的是破水而來的劍風。
宋頌氣得咬牙瞪眼,恨不得當場手撕了他!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
當湖水漫過她的下巴時,湖面終于有了變化。
手腕上的血珠墜入湖心,逐漸暈染,整片水域開始沸騰。
不久,晶瑩剔透的銀白湖水變成了一鍋煮沸的血!
明明該慌張,宋頌心里卻很平靜。
因為她回想起了書中的某些情節片段。
她低頭看著不斷吐出血花的水面,水底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在往上漂浮。
只聽“嘭”的一聲,一只巨蚌破水而出。
它大概有水桶那么寬,玄黑色的大殼子緩緩張開。
里面躺著一只流光溢彩的珍珠,它周身泛著藍色的寒光。
宋頌眼疾手快,伸手就把珠子給抓了出來。
那只大蚌立刻失去了生機,孤零零的砸進了湖水里。
“大人接好!”她拋出珍珠的同時,腕間銀鐲已化作蛇形匕首。
聶沉初接珠的左手尚未收攏,右腕突然被冰涼的刀刃劃破。
一縷縷黑色煞氣如蟲蟻般鉆進他的傷口里,啃噬著他的筋骨。
很快,他整個右臂都被煞氣吞噬,血肉腐爛,烏黑腫脹。
聶沉初果斷舉起長劍,生生砍斷右臂。
一抬眼,竟發現宋頌正對著他笑:“嘖,我怎么把匕首也甩了出去。”
“真是對不起呀,大人。”
語落,蛇形匕首又飛回了她的手里。
宋頌握著匕首,慢慢走向聶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