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然掀了牛頓的棺材板,無視重力原則,倒懸在床帳頂上與她對視。
他柔軟的墨發垂落在她的鼻梁上,活像只索命的艷鬼。
求求了,不要再嚇她了,她脆弱敏感的小心臟,真的很不經嚇啊。
宋頌咽了咽口水,聲音微顫:“哥,你下來吧,睡我旁邊吧?!?/p>
“為什么?”霽鉞又跟不諳世事的大犬一樣,歪頭看著她。
宋頌被嚇得話都說不穩,“我,我怕你累著?!?/p>
“哥,算我求你了??煜聛硭?!”
再吊在那兒,她真的會被嚇死。
黑影倏地降落,他掀開被子擠了進來。
床榻不算大,剛好夠擠兩個人。
宋頌僵成木板,耳畔傳來他嘶啞的低語:“妹妹方才,真的是因為見不到哥哥了才哭的么?”
她正想編點動聽的謊言,手腕上突然涼嗖嗖的。
霽鉞將浸過血的銀鐲子套上她的手腕,新舊兩鐲相碰發出叮鈴脆響。
“我的血太危險,這個也能吞鬼?!?/p>
“……謝謝哥。”
半夜三更,宋頌在朦朧間聽見他呢喃,“宋頌……妹妹?!?/p>
“想抱?!?/p>
“想抱?!?/p>
“想抱。”
她翻身把被子糊他臉上,不悅道:“抱枕頭去!”
霽鉞壓抑著內心的興奮,無聲低笑。黑暗中,修長的手指撫過少女柔軟的臉頰。
寸寸摩挲,久久不離。
真好,離宋頌的心又近了一步。
早上,宋頌是被勒醒的。
霽鉞像一條霸道的巨蚺,四肢緊緊纏抱著她,陰冷的額頭緊貼她的側臉。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只男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