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在別墅的柜子上,看見一張別墅主人和其他朋友的大合照,合照里有譚松的父親。
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
譚松說過,他的爸爸曾經救助過很多貓貓狗狗。
幫助過貓貓狗狗的是好人。
濫賭又殺人放火的壞人。
善惡之分,哪里分得那么清楚?
他雖受威脅,但當年殺害秋榕榕全家的直接兇手就是他。
他是譚松眼里的好父親,是朋友眼中的好搭檔。
也是殺人犯。
看不出來,實在看不出來。
秋榕榕的目光悄悄地移到周景行身上,他在外時,也是溫柔親和,彬彬有禮,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人,身上背負著那么多條人命。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別墅的主人摸著大黃的狗頭,“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可以再加個聯系方式,后期我可以拍一些大黃的生活視頻給你們看。”
大黃尾巴拼命搖擺著,踉蹌著跑到秋榕榕腳邊,鼻子頂住她的手,不停地蹭,不停地舔。
它不想走。
“不用了。”秋榕榕狠下心來,沒有再伸出手去摸它,“我相信你可以把大黃照顧得很好。”
不能在乎。
她受制于人,所有在乎的人事物都會有危險。
小七對于大黃的離開很高興。
他和大黃八字不合,大黃見到他呲牙咧嘴,他看大黃能在秋榕榕懷里趴著嫉妒不已。
現在大黃被送走,換他繼續擔任保鏢的工作,名正言順地跟在秋榕榕的身后了。
“你這條死狗終于滾蛋了!”小七走之前,對著拴著繩子的大黃比了個中指,然后洋洋得意地跟著周景行和秋榕榕離開。
秋榕榕的親生父親如今偏癱,住在歸墟市最破敗的療養院里,欠著一大筆費用。
她去打聽他的下落時,前臺的接待員一邊翻著表格,一邊用審慎又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語氣不無譏諷:“你是來找7號床的那個?嘖,那男人欠了我們一屁股賬。
他孩子早就不要他了,我們出于人道才收留,不然早扔大街上去了。”
“你是他什么人?如果是親戚,就該把欠費結一下。”
“普通朋友。”秋榕榕在上大學期間是有存款的,后來變成黑戶,賬戶里的存款也沒有了。
周景行剝奪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