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道:“如果你的親生父母并不符合你的期待呢?”
秋榕榕手指頓了一下。
“我就遠遠地看他們一眼,不去打擾他們現在的生活。”
秋榕榕想過很多種可能性。
其中最壞的一種就是,她的親生父母是故意把她拋棄的。
如果是這樣,那再回頭見他們沒有意義。
“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秋榕榕望著周景行,眉眼柔和,嘴角輕輕彎起來。
那是她這些天來,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渾渾噩噩是一種活法,清清楚楚也是一種活法,我想選擇后者,知道了答案,哪怕會失望,也比整天抓著那點虛假的希望,翻來覆去睡不著更強。”
她的聲音輕,卻格外堅定。
“你想和他們說句話嗎?”周景行問她。
“我可以嗎?”她問。
“只要你振作起來,不要耍其他的花樣。”他的眼神深了幾分,“我帶你回國住一個月,就當是為你了卻過去的一樁心事。”
“好,我不耍花樣。”
人只有直面真相,才能夠祛魅。
她重感情,但必須接受,這個世界上有一部分人是無情的。
秋榕榕得回去。
三日后,秋榕榕飛機轉渡輪,最終走的是邊線,回到國內。
遠離歸墟市的一座農家別院。
這些年,村里的人都集中往城里跑,雖然家家戶戶建起二層小樓,但小樓房的空置率很高,也就剩下一些老年人和混得不好的年輕人。
但凡有些出息,都在歸墟市定居了。
這里的房子便宜,五萬就可以買一套一百二十平的。
居住環境倒是寬敞,只是房子的冷清破敗,給人一種無處安放的寂寥感。
門口的大黃狗被繩子拴在老槐樹下,身形壯實,只要遞根骨頭,它就會歡快地搖著尾巴,誰來都能熱情迎接。
這是上一家主人留下的。
他們不負責任,人搬走了,狗卻留下來。
秋榕榕只能繼續把狗養在門口。
秋榕榕去摸大黃時,它還會翻肚皮。
唯獨見周景行和小七,尾巴瞬間垂了下來,夾在腿間,背脊微拱,喉嚨里發出低低的警告聲。
大黃沖著他們呲牙咧嘴,汪汪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