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回來后,他立刻起身。
沈硯川看了周景行一眼,周景行臉上還是淺淺溫柔的笑意,沒什么變化,他想開口解釋一下,但最終什么也沒說,沉默的離開。
連放在床頭柜上的眼鏡和領帶都沒有拿。
他離開后,周景行將房門反鎖。
“安分點,好不好?”周景行一步步朝她走來,她下意識往后退,然而下一秒,他只是抱住她,聲音有些疲憊,“我們三個你只能選一個,既然已經選擇了我,就安穩一點,和他們保持距離。”
他接到小七的電話,第一時間結束手里的工作趕回來。
“是沈硯川來找我。”
周景行神色復雜,“別做無用功,我們不會因為你而吵架,到最后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是,你們不吵架,便都跑過來找我的麻煩,既然兄弟齊心,你抱著你兄弟睡去,摟我做什么?”
周景行聽秋榕榕這么說,竟然有幾分開心。
他手指撫過她鬢間散碎的發,“是他們的問題。”
周景行的童年和秋榕榕最接近。
他的父母恩愛和諧,以身作則,從小教育他要成為一個善良的人,他學會了溫柔,也理解什么是善良,只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做一顆好人的心燒干凈。
沈硯川自從上次和秋榕榕透露童年往事后,就對她避而不見。
他好像藏了很重的心事。
心里的憤恨,并沒有隨著仇人的死亡而消失。
或許,他真正的仇人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而后所做的一切,都無法熄滅當年的那場未能放母親自由的遺憾。
時間又過去大半年。
項圈里安的錄音設備是內置電池,現在已經沒電,換電池需要返回原廠,又因為秋榕榕在島嶼上,不可能接觸外人,后面就沒有提更換電池的事情。
譚松和沈硯川徹底決裂,因為背靠著姜家,沈硯川沒辦法那么快對譚松下手。
他們都以為,譚松不敢出國。
他只敢躲在安全的國內。
但秋榕榕再一次在海岸邊等到無人機的時候,她看見礁石上放著一只雕塑小兔子,和她一開始從玻璃瓶里拿出來的那個兔子是一對。
秋榕榕彎腰撿起小兔子,一雙鞋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仰起頭,看見譚松那張兩年未見的臉。
譚松站在海風里,身形比從前更高也更削瘦,他戴著鴨舌帽,碎發被帽子壓住,身穿衛衣和運動鞋,變化不算太大,就是那雙眼睛比之前顯得更加沉默深沉。
秋榕榕怔怔地望著他,隨后才反應過來,趕緊把他往礁石旁邊拉,“你瘋了,你自己跑過來!我不是給你留了消息讓你別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