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失去了搖晃的力,幅度逐漸變小。
寧清怔了一下。
方才是她在搖秋千,陳舒叫她搖的。
是啊——
遇見陳舒之前,和剛遇見陳舒時,她不也這樣嗎?
寧清繼續搖起秋千來。
雖然此時覺得坐秋千很無趣,搖晃也無法帶來絲毫樂趣,可想到陳舒愿意這樣,她便也就這樣做下去了,而她發現自己并沒有不耐煩的情緒升起。
就前兩天的感悟來說——
各大情緒是相通的。
喜怒憂思悲恐驚,都是相通的。
重喜與失喜看似只影響喜悅的情緒,其實重喜之時,她也會更不容易生氣,更不容易憂慮,思念時也往往總想起陳舒和那些美好的事,不容易悲傷恐懼,總感到驚喜,而不是驚嚇。
可在失喜之時,便都反過來了。
陳舒則有種讓她心靜下來的能力。
就如成長歲月中一樣。
“吱呀……”
陳舒又仰起頭:“家里還有豬油沒有,我待會兒得給它涂點油。”
“有。”
“好!”
“……”
“你看!”
寧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桃子正在一株花旁邊,做出嘔吐狀。
陳舒對她解說道:“我剛把頭低下來,就看見你的蠢貓在那刨土,結果把你埋的羊糞刨出來了……”
“發酵好的羊糞是不臭的,它聞到的是小區野貓拉的貓屎。”
寧清神情淡然,無悲也無喜。
在這一種仿佛什么也可以不做、什么也可以不想的心靜之中,她有一種更奇妙的感受,就是大腦明明沒有感知到任何愉悅的情緒,可內心深處的理智卻讓她覺得,與他坐在此處閑談時的畫面理應是美好的。
這種認知脫離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