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安渾身僵硬,他覺得自己似乎應(yīng)該推開顧淮,但唇齒接觸之處傳來的溫度太燙了,燙得他眼眶發(fā)酸,呆愣在原地沒有動作。
他這樣的沉默像某種默許,給了顧淮莫大的激勵和鼓舞,讓他的呼吸幾乎在瞬間便變得急促,迫不及待地攻城略地,急切到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
顧淮第一次覺得,原來僅僅只是接吻,也能讓人如此戰(zhàn)栗,心臟酸脹得厲害。
他失去了他的公司,失去了他從大學時候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中間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才獲得的一切成績,卻半分也不覺得可惜。
只要能讓林羽安重新接納他,失去一切他都在所不惜。
他稍稍退開些,額頭抵著林羽安的額頭,在極近的距離里凝視那雙shi潤而漂亮的眼睛。
林羽安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像是受驚的蝶翼。
顧淮從未有哪一刻像此刻這般滿足,xiong口被柔軟的情感填滿著。
可誰料下一刻,林羽安卻開了口:“顧淮哥……抱歉。”
顧淮微微一愣。
像是某種幻夢被突然打破,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這句抱歉的含義,林羽安便推開了他,起身一點一點后退到了窗邊。
下一刻,辦公室的門便從外面被人推開了,而站在門口的,是蕭景川。
他微微挑眉,對著顧淮露出一個挑釁般的笑:“為了不打擾你們最后的溫存,我可在門口等了半天了。”
顧淮一時之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聲音冷了下去:“什么意思?”
蕭景川和顧淮一起長大,卻也是極少見到顧淮吃癟的模樣,此刻不由心情大好,打定了主意要欣賞個夠:“意思是說,我們兩個大股東現(xiàn)在需要探討一些公司發(fā)展相關(guān)的東西,還請顧總出去。”
顧淮的目光移動到了林羽安身上,如刺針一般從上到下打量著他。
林羽安偏過頭不愿去看顧淮,雙手緊緊攥拳,細看似乎甚至還在顫抖。
他就那樣靜靜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陽光將他的側(cè)臉映照到一片蒼白。
顧淮不愧是顧淮,不過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想明白了一切。
前段時間,因為林羽安的緣故,顧淮和蕭景川鬧了些不愉快。
但顧淮向來是一個將公事和私事分得很開的人,不會因為私事而影響公事,因此這點不愉快,并未影響公司的正常運營。
也因此,顧淮駁回蕭景川的投資提議,是因為他真的覺得這是一項不劃算的投資,并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但蕭景川顯然不這么想,并且因此和他生出嫌隙,以至于用不知什么方法,竟然在他的嚴防死守之下聯(lián)系上了林羽安,做出這樣一場局來坑他。
顧淮的太陽穴突突疼了起來,一時之間,什么話也說不出。
他好像被割裂成了兩個,一個他正在理性而冷靜地分析眼下的情況,思考應(yīng)該如何最大程度規(guī)避損失,解決眼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