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說的顧小姐是顧淮的妹妹,三年多前去世了。
她只是一個保姆,當年之事具體如何她并不清楚,但似乎……是和林家有些關系。
這件事是顧淮的逆鱗,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每每有人提及,或者看到妹妹的舊物,顧淮總會心情不好。
而他每次心情不好,身邊總有人會倒霉。
江阿姨一邊干活,一邊隱約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應該提醒林羽安一句,可總也想不起來,只好搖搖頭,不再去想。
而林羽安則正專心致志地擺弄著娃娃,檢查還有沒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細心地將兩個娃娃收進了禮盒,完全沒有留意到江阿姨說了什么。
a城冬天很干燥,干冷了半個冬天,總算飄飄悠悠下了第一場雪,滿城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白。
夜幕降臨,米諾斯會館外,一排復古路燈的倒影在門前的大理石臺階上閃出淡黃光暈。,將紛飛的雪影映照得分外清晰。
道路兩旁擺放著精致的冰雕,將柔和的光暈折射出斑斕的顏色。
車燈劃出一道道光痕從雪幕中掃過,一輛輛跑車接連開進會館前廣場,在雪白的路面上壓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黑色車轍。
會館巨大的落地玻璃將所有風雪隔絕在了門外,巨大的水晶吊燈在所有人頭頂散發出溫暖的光。
今天是顧淮的生日,a城大半名流都前來祝賀。
顧淮一身西裝革履,和面前的人相談甚歡。今天的蕭景川也難得打扮正經,將他那一頭騷包的頭發收拾得服服帖帖,站在顧淮身邊和他一唱一和。
打發了一撥又一撥前來祝賀的人,趁著沒人,蕭景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沖著顧淮擠眉弄眼地調侃:“這么聊聊不出什么結果,待會的午夜場才是重點。你今晚不回家,需要不要給家里報備一聲啊?”
顧淮瞥他一眼:“既然知道待會有正事,就先少喝點。省的待會還沒開始談,你先被人灌倒。”
說完,他理理袖口,轉身去了洗手間。
“嗐你……”
他正要罵,忽地想到什么,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給家里打電話,這個主意他之前怎么沒想到?
他雖然不知道林家小美人的聯系方式,但是他知道顧淮家的固定電話啊。
回想起林家破產前,和林羽安的幾次匆匆會面,蕭景川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現在正好是他們即將開始二場的時間。趁著顧淮去洗手間,蕭景川掏出手機,兩指提著轉了一圈,撥通了顧淮家的固定電話。
與此同時,林羽安正抱著給顧淮精心準備的禮物,坐在三樓的開放式露臺上等顧淮。
長時間地獨自一個人待著,其實是一件有點折磨人的事。
人畢竟是一種群體性動物,脫離群體太久,鋪天蓋地的孤獨感會將整個人都淹沒。
可林羽安又不同于其他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應該怎么緩解這樣的孤獨感,只能日復一日過著相差無幾的生活,日復一日地期盼顧淮回家,期盼那哪怕只有片刻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