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林羽安很焦慮,也很難過。
他很努力了,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但就是做不好。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笨,這么沒用。
如果他連蘿卜花都雕不好,將來顧淮開給他的餐廳,他怎么能做得好?
分明很累,但就是睡不著。腦海中始終盤踞著這些事情,讓林羽安幾乎要喘不過氣,整晚都只能躺在床上咬嘴唇,將嘴唇咬得鮮血淋漓。
又整整一夜沒睡之后,這樣糟糕的狀態持續到了周日,形成了惡性循環。
整個周日,林羽安的大腦都昏昏沉沉,耳邊一陣陣回想著嗡鳴的聲音。
越是這樣,他就越難以集中注意力去練習,也就越發做不好。再加上越來越嚴重的手腕,林羽安周日的表現比昨天還要差。
一整天下來,幾乎沒有雕出幾顆完整的蘿卜花。而且到晚上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腫到完全握不住刀了。
他沒辦法再繼續練習了。
還好顧淮今天也沒有回家吃飯,否則他就會發現林羽安做的東西簡直一塌糊涂,難以入口,根本不是他平時的水平。
晚上,林羽安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身體分明已經非常疲憊,但就是無法入睡。
他忍不住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咬到破皮,滲出斑駁的血跡,整個口腔都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很焦慮,也很害怕。
他不知道明天應該怎么辦,一整晚都盯著墻上的掛鐘,眼睜睜看著時針從十二一路走過一二三四五,然后在指向六的時候,聽到床頭手機的鬧鐘聲響起。
他起床,卻被自己的腳絆倒,直接摔倒在床邊,眼前一陣陣發黑。
好半晌才重新爬起來,頂著嗡嗡直響的腦袋下樓,像往常一樣給顧淮準備早餐。
好在西式早餐要比晚餐簡單得多,口味并不會受到紅腫雙手的影響。
顧淮察覺到了林羽安最近似乎狀態不佳,但他公司最近正在準備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因此沒有功夫對他多加留意。
而且顧淮自認給林羽安安排的課程,留了足夠的休息時間。這兩天,他甚至都沒有去打擾林羽安。狀態不好,那是他的問題,需要他自己調整。
于是吃完飯,顧淮并沒有多留便起身離開。
周一是林羽安上課的日子,今天程也起得早,便也到得早一些,正好遇上了出門的顧淮。
顧淮透過車窗看到程也,不由皺了皺眉。
他給林羽安找老師的時候,自然查過程也的資料。但資料上的照片是一張規規矩矩的證件照,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的照片,留著沒有絲毫發型的寸頭,也沒有戴什么夸張的飾品。
那證件照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拍照人技術問題,顯得人像十分呆板,表情還有些扭曲,沒有絲毫吸引人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