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安被小家伙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逗得彎了彎眼角,上前輕聲道:“好了,我不吵你了,但你也要保持安靜。顧淮哥馬上就回家了,他工作很累的,你可別吵到他。”
說完在小珍珠腦袋上安撫般輕輕撫摸兩下,卻被小家伙狠狠啄了手指。
這只小珍珠原本是家里打掃衛生的阿姨養的,阿姨因為家中變故沒法再養,便想要放生。
可如今正是初冬,天氣寒冷不說,這種家養小東西在野外,根本沒有存活能力。林羽安心一軟,便收留了這小家伙。
這里畢竟是顧淮的房子,林羽安一直想找機會將這件事告訴顧淮。可顧淮太忙了,二人能交流的機會屈指可數,一拖再拖,竟是到現在都還沒告訴顧淮。
被小珍珠趕下了樓,林羽安只能憂心忡忡地窩在一樓沙發上等待。
一直到半夜一點,門外才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林羽安像是被突然驚醒的兔子,腦袋上兩只耳朵都豎了起來,鞋也顧不得穿便光著腳蹬蹬蹬跑到了前廳。
好在屋子里暖氣開得足,不穿鞋也不會覺得冷。
他左腿上有傷,雖然已經修養了三個月,但畢竟傷筋動骨。平時走路時沒什么感覺,但今天本就來回折騰了好多次,此刻跑起來難免顯出幾分笨拙。
屋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肩寬腿長的男人推門而入。
這人摸約三十歲左右,五官英挺俊朗,鼻梁高挺,眸光沉沉,有幾分西方人的深邃,又天然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此刻正直初冬,男人深色西裝外套了一件駝色大衣,舉手投足間的成熟而沉穩。
看到男人的瞬間,林羽安一晚上的擔憂煙消云散,心情瞬間明朗起來。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因為顧淮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伴侶,林羽安想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缺點。
林羽安曾經失憶過。
大約三個多月前,他受了很嚴重的傷,腦部遭到重擊,好像是有淤血還是有別的什么,醫生說的那些話他不太懂,總之就是,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為什么會受傷失憶,不知道曾經在他身上發生過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只記得睜眼的第一瞬間,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氣度成熟,相貌英俊的男人坐在自己床前,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這人長得真好看。
這是林羽安空空如也的大腦中出現的唯一內容。
好看到讓林羽安忽略了他眼底冰冷而復雜的情緒。
即便失憶,即便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林羽安也天然就對眼前這個陌生人心生好感,忍不住想要依賴他。
就好像,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困境,只要有這個人在,一切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一般。
“醒了?”男人的聲音和他周身的氣質一樣沉穩而帶著淡淡的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