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手環胸,在屋里踱了幾步,突然想明白了。
“嘖,是我跟夏蘇荷最近走的太近,讓她心里頭不舒服,所以才要跟我算這筆賬”
唐恩澤扶額,一屁股坐下,腦袋中思緒萬千。
那塊表可是他體面身份的象征,必須盡快拿回來!
可他四處籌錢無門的時候,夏蘇荷卻找上門來了,口中還問著:“恩澤啊,我們什么時候去買雪花膏,家里的那瓶都見底了!”
她精心打扮一番,穿著新做的的確良碎花裙,蹬著小皮鞋,小布闖進了唐恩澤的房間。
她臉上涂著層厚厚的雪花膏,襯得整個人膚若凝脂,明艷動人。
唐恩澤心里咯噔一聲,立馬站起來,“呵呵,你,你來了啊,蘇荷。”
夏蘇荷兩手環胸,撩了撩披在肩膀上的頭發:“我今天好看嗎?”
“好看。”
“嘿嘿,就是專門穿給你看的,現在我們能去買雪花膏了嗎?”
她兩手抱著唐恩澤的胳膊,還沖他拋了個媚眼。
唐恩澤一臉難為情,拉著她坐下。
“咳,這,這雪花膏是買不成了,蘇荷,金詩韻那個小賤人跟得了失心瘋似的,連我都不認識了,她不光不給我錢,還把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要了過去,說是我欠她的,唉,你說這不就是坑我么?”
唐恩澤捏捏酸痛的眉心,那叫一個悲憤交加。
夏蘇荷驚呼一聲,立馬站起來,“她就是個臭婊子,憑啥把那值錢的東西跟你要過去?”
“我也不想給她呀,但她翻出來不少欠條,還威脅我說要去保衛科里告我偷他東西,還說要去廠里鬧,讓顧忍寒看看我是啥貨色…”
沒等他說完,夏蘇荷臉色瞬間鐵青,咬牙切齒地道:“好啊,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她這分明是訛人!那錢是她心甘情愿花的,憑啥賴到你頭上別以為肚里懷著個野種就能這么囂張!”
唐恩澤站起來,握住她的手,故意添火:“唉,她要是光說我,我也沒這么生氣,偏偏她還說起你…說你跟我一塊算計她,敗壞她的名聲,還說咱倆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夏蘇荷渾身發抖,猛地攥緊拳頭,頓時火冒三丈!
金詩韻真是個賤人,一張嘴就胡說八道,自己可是軍花,怎么會跟唐恩澤這種人有染!
她這話太侮辱人了!
夏蘇荷忍無可忍,姣好的臉色也因憤怒而逐漸扭曲:“她算什么東西,敢往我身上潑臟水不行,我吞不下這口惡氣,今天要是不撕爛她的嘴,我就跟她姓!”
……
正午日頭的街上。
顧秀蘭挽著金詩韻的胳膊,輕聲提醒她注意著點腳下。
“日子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就過去半個月,醫生說了今天復診,那就是一刻都不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