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聊便一發不可收拾,完全不將蕭家人放在眼里。
當真是得勢的時候你家里養的鳥都是好的,一旦失了勢,你家里的鳥都變成了傻鳥壞鳥,外面的人恨不得將鳥抓出來打死。
沈熙寧剛想推門而入,身后的褚氏早就快她一步。一腳將那虛掩著的門推開,而后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黑心爛肺的,有你們這么背后議論人的嗎?我家如何那也是我家的事,用不著你們這群外人說嘴!還有姓王的!枉老娘平日里拿你當親姐妹對待,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送你一份去,竟生生喂出你這么個白眼狼!我蕭家怎么你們了讓你們這么議論?是強搶誰家民女了還是強占誰家土地了?或者是我蕭家的孩子碌碌無為買官賣爵了?都沒有吧?就算是我夫君他被貶黜了他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我蕭家不容你們這般詆毀!”
褚氏本就是個暴脾氣,但關鍵時刻還是忍住了,她不過就是沖上前去一手拽住兩邊人的衣襟,中間那個人則是被褚氏的眼神嚇得愣怔在了原地,分毫不敢動。
那個人正是之前同褚氏要好的夫人。
幾人本已上完廁所,聊到自己感激興趣的話題就算是忍著廁所中那股難聞的味道三人依然潰水翻飛說著,誰成想這外面原本有宮女在看著的廁所怎么忽然闖進兩個人來,不由分說劈頭蓋臉給她們一頓罵。
三個夫人本就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這以變故嚇破了膽,再一聽褚氏這幾乎咆哮的發言面上皆帶了羞意。
她們不是羞愧于被她們口中的正主撞破吐槽現場的尷尬,而是褚氏提到的那三件事。
三位夫人家中的確如褚氏所說的那般,要么家里的紈绔強搶民女,要么就是為了那產量高的地而與農民強買強賣,還有另一個自己的子侄無甚大用,只能花些銀子塞到官場上白吃俸祿的。
褚氏這么一說,三人心中都有了計較,但依舊嘴硬,
“休要胡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們在議論與你了,怕不是你得了失心瘋了,在這妄想吧?”
“是妄想還是事實你們心里應該清楚,在背后議論別人也不怕爛了舌頭。我們蕭家如何都由陛下定奪,再怎么也輪不到你們這群長舌婦在這多嘴!”
褚氏氣勢一下就上來了,此刻也不再揪著她們的衣領,而是叉起腰氣勢十足的與這幾人對罵。
“要說事實,現在的事實就是你們蕭家已經觸怒陛下,陛下請你們蕭家人來是念在蕭老國公的面子上,沒了蕭老國公,你們蕭家還剩什么了?不過是一副空架子罷了。”
那個曾經是褚氏好友的夫人見已經撕破了臉,當時就毫無顧忌口無遮攔了起來。
她家在京城中本是有些沒落了,可由于和褚氏的關系極好,褚氏明里暗里沒少幫襯她家,不僅她丈夫的升遷里有蕭懷謙的提攜在,就連她兒子能娶到現在的媳婦都是看在褚氏的面子上嫁與她家。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家再如何不濟也不會做出賣兒賣女的份上去。”
褚氏見那夫人不再留臉面,她也不再給她留什么臉面,直接將她當年所做之事抖摟了出來。
當面這夫人生有一兒一女,他丈夫是寒門學子,家世不顯,家中所有的積蓄都在她懷孕時揮霍一空。
待平安生產后,實在是沒什么米下鍋了。她只好托人找買家想要將剛出生不久的女兒賣了。
這件事被褚氏知道了,十分心疼她,便自掏腰包保證了她和兩個孩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