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下意識張開嘴,卻一時啞然,不知該要再說什么。
她茫然而無措地回想著與流箏有關系的那些人,那些能留住她目光的人,到頭來卻發現,寥寥無幾。
她xiong口悶痛,喉嚨口仿佛被堵著棉花,張口時嗓音沙啞,“流箏……你不恨我嗎?”
最不該問的問題還是問出了口。
樓主閉了閉眼,這個答案,她明明心知肚明。
流箏看了她一會兒,垂下眼,勾唇自嘲一笑,“我只是恨自己,識人不清。”
短短四個字,仿佛利刃,存存扎入聽者的心口。
樓主抬起眼,看到流箏冷淡的雙眼,“你不該,傷我身邊的人。”
流箏閉了閉眼,緩下心口的情緒,淡聲道:“你還不動手嗎?”
從進入這間暗室的那一刻起,她便能感受到皮膚底下傳來的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順著她的血管一寸寸啃食她的血肉,她全身上下都被蝕痛感覆蓋,幾欲湮沒她所有理智。
她痛得無法克制地輕顫起來。
樓主慢慢向她走近,她看到流箏因痛意蹙起的眉,垂下的手微微抬起。
流箏卻在此時睜開眼。
樓主手中執鞭,一手朝她抬起,流箏眼底清晰倒映著她的動作。
長鞭上布滿倒刺,狠狠甩向她身側的方向。
流箏驀地看過去,暗室門口忽然出現幾十道黑衣身影,安靜無息站在兩人不遠處。
幾十個黑衣人,全部蒙著面,眼神冷厲。
流箏轉過身,忍下身上的痛意,強迫自己提起精神。
樓主挺身立在流箏身前,眼神冷冷掃向暗室門口的一群人,“你們是什么人?誰讓你們來這的?”
蒙面人眼神冷淡,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流箏眼前模糊一瞬,她猛地眨了眨眼,眼前才逐漸恢復清明,她向后退了半步,一手撐在冰棺上,冰涼的觸感傳來,她神智清醒幾分。
與此同時,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愈來愈近,蒙面人向兩邊讓開,自覺分出一條道,身形高大的男人緩慢走來,燈光照在他身上時,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抹明黃色龍紋。
沉重無聲的微壓蔓延開來。
頭戴冠冕的中年男人眉骨鋒利,面容溫和中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冰涼感,眼神混濁,冷冽。
樓主明顯一怔,看著眼前的男人皺眉,“你怎么會在這里?”
死亡
男人微微一笑,
五官舒展開,散去一身威壓之勢。
“如果朕沒記錯,樓主應當是大魏之人?”